“我也不知他跟菊香说了甚么。不过菊香已经同意了。你要共同我们。”朱一鑫附在朱胡氏耳边嘀咕着。朱胡氏点着头。
夜里他去给眼镜送吃的。天快亮时,朱一鑫才回房。他摇醒朱胡氏,对她说:“昌和她娘,眼镜已经划水走了。我也要走了。眼镜已经做通了菊香的思惟,菊香承诺跟我们走。”
“不会的。家里的事全凭爹娘做主。孩儿不孝,来世再报爹娘恩吧。”朱夫人红着眼睛说:“孩子你在外要多保重身材。有为娘在,你的妻小不会刻苦。”
“眼镜跟菊香说了甚么?她竟同意跟你们走?”
“我晓得。小孩哭闹一阵,就会好的。”两个女人落着泪。相互给对方擦泪。菊香指着床底下说:“眼镜在床下挖了个坑,是怕万一有人来,他用来藏身的。”
“我走之前想带着昌惠她娘去趟我丈人家。看望一下两位白叟。”
她每日教女儿们做鞋绣花。七个女儿中,她发明昌惠和昌英最聪明。昌惠细致,做鞋绣花最是特长。做的活很精美。昌英大气豪宕,男孩气实足,爱跑爱跳。提水买菜等体力活她主动地包做了。她喜好读书。常常跟男孩们一起跑到私塾,在门外听先生和学童们读书。她也跟着念。她记性很好。辩才也很好,听过一遍故事,她就会返来讲给母亲和mm们听。朱胡氏常常垂怜地望着她,感喟她不是男儿身。“你如果个男儿身就好了。”每到这时昌英就笑嘻嘻地对母亲说:“女的不比男的差,古有花木兰替父参军。武则天坐朝问政。今有朱昌英为母分忧。”
朱胡氏日日盼郎归,年年盼郎归。可郎总不归。五年后,她把朱一鑫写的“归”字,和朱一鑫的画像、辫子从箱子里拿出。她拿到菊香的房里,把画像挂在墙上,像下贴着“归”字。把辫子分红两股,挂在画像的两边,像镶了一个黑框,又像一幅挽联。过年过节她都单身来给画像上柱香。她从不带女儿来菊香屋里。
“好,多谢娘。”
“噢,他如何挖的?”
“你嫌少啊。这是我的一点交谊啊。不知此生可否再见你了。”朱胡氏解开床上的一个蓝布承担,承担里是几件衣服和一些金饰。她把银子塞出来,说:“穷家福路,你带上吧。”菊香退动手上的一副镯子,说:“这个给昌谓留个记念吧。孩子如果哭着找我,你多哄哄她。”
“甚么?菊香要跟你们走?”
“该当的。我去帮你们照看一下小孩。”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