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奉求大哥了。”
“你为甚么跑来读书?”
“好。”
下课后,昌英真的跟私塾先生回房了。朱家私塾靠近油坊。私塾先生姓占有个儿子叫立群,也随父在朱家私塾读书。父子俩住在油坊的一间仓房里。昌英随占先生父子来到居处。居处里,有一张床,两张桌子。四条板凳。一个衣箱。一个书厨。一洗脸架子。一大一小两个木盆靠在墙边。书厨里放了几本书。桌子上有砚台镇纸有笔筒,笔筒里插着几枝大小不等的羊毫。墙上贴着先生写的几幅字。字没有装裱。房间里没有过量的陈列,但是很干净。纤尘不染。“先生,你教我读书吧。”
“二嫂,我家昌惠长得不是多标致,可她聪明。针线活做得好,这你晓得的。你给昌惠寻个好小伙子吧。”
又过了两年,朱夫人满身筋骨痛。坐卧不宁。朱胡氏常常衣不解带整夜服侍伴随婆婆。夜里婆婆就塞一锭银子到她腰里说:“拿着吧,你妯娌几个你最不幸,你没男人背景,又没娘家背景。”朱胡氏不再推让。是的,她是只老鸟另有一窝小鸟要她护着,养着。分给她的田最差,难租出去。租出去租子也收得少。家里也没个得力的男人。女孩们不便抛头露面。租子是一年比一年收得少。虽说是地主,纯粹靠田租赡养这一大师人。日子过得也贫寒。平时都是粗茶淡饭。不敢豪侈。服侍到婆婆死,朱胡氏也瘦了一大圈,可她得了多少银子。婆婆死,朱胡氏哭得两眼红肿得像两只红桃。她哭得最悲伤。她不但哭婆婆更是哭丈夫哭儿子。她明哭婆婆暗哭丈夫。她真的很痛心。贤惠的婆婆对她很关照。不然她的日子会更难过些。她感念婆婆,思念丈夫。
“读书能晓得很多事情。”
朱家的人开端劝说朱胡氏过继一个侄子。朱胡氏点头默不出声。老迈亲身上门了。说:“弟妹,一鑫怕是不在了,你没有儿子,你看哪个侄子好,过继一个做儿子吧。”朱胡氏说“大哥,我有七个女儿,将来会有七个半子,一个半子半个儿,如许算来,我也有三四个儿子了。大哥,你看大嫂娘家哪个少爷好,把昌和许配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