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虽对范庸所为有些不喜,但眼下也毫不会起火,李恪初到扬州,恰是用人之际,范庸主动示好,如果李恪动了他,今后谁还敢与李恪靠近,谁还会投身相靠?
“诺。”卫率得令,下去领了周鼎方入内。
只因周鼎方眼下还不知李恪的态度,如果李恪已然成心整治盐行,他这么一说,必定引祸上身,给了李恪对于他的借口,他只提上面的人不懂事,开罪了李恪,最多也就是御下不严之罪,李恪何如不得他。
周鼎方双手作揖,恭敬地拜在李恪的身前,道:“小人不敢起家。”
故而李恪对范庸之言也是笑了笑,未置可否。
周鼎方道:“殿下受命南下督扬,坐有东南,我等在殿上面前岂敢言富,小人本日只是聊表情意,还望殿下莫要推让。”
李恪对身边的王玄策问道:“周鼎方来了,先生可想见上一见?”
周鼎方拜了好久,李恪才准他起家,李恪所为实在怠慢,如果常日如此,周鼎方天然心有不悦,可这个节骨眼上,李恪待他这般态度,反倒叫周鼎方放心很多。
未时末,大宴散去,宴中世人也纷繁辞职,李恪连日乘船也正感觉有些疲累,筹办回临江宫安息,可就在此时突有王府卫率前来禀告,扬州盐行周鼎方求见。
在李恪看来,周鼎方才是虎,才是盐行独一的话事人,在周鼎方的面前陈淹不过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苍蝇罢了。
“殿下为何要收周鼎方的礼,莫非心中另有筹算?”看着周鼎方走后,王玄策忙对李恪问道。
李恪说完,接着对前来报信的王府卫率叮咛道:“带周鼎方上前。”
“哼!”
保障湖,位处扬州城西北向,因背靠扬州城,自两晋朝时便为护城之河,故而得名。
“小人周鼎方拜见殿下。”周鼎方跟着王府卫率来到了李恪的身边,俯身拜道。
周鼎方说完,便起家辞职了。
李恪轻哼了一声,明知故问地对周鼎方问道:“你所犯何事,怎的还不敢起家了?”
仙娘献乐不过是一道插曲,此事以后歌舞还是,宴饮不竭,拂尘宴前后持续了近两个时候,一向到午后未时末方才散宴。
李恪看着周鼎方如此慎重其事的模样,猎奇地从周鼎方的手中接过了礼单,只是大略地瞥了一眼,顿时折舌。
李恪点了点头,看着周鼎方拜别的背影,笑道:“本王原只当盐行是头大水猛兽,为祸乡里,现在看来,这盐行的买卖倒还是个荷包子,既如此,本王何不收为己用?”
李恪见周鼎方拜在本身身前,大改以往礼贤下士之风,不但不亲身上前搀扶,竟也不急着叫周鼎方起家,就如许任由周鼎方俯身弓腰地拜着,过了半晌才仿佛刚看到周鼎方普通,缓缓道:“本来是周行主来了,快快起家吧。”
“哈哈,先生知我。”李恪悄悄抚掌,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