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孔明灯大小不一,大略数去,怕不是有百盏之多,一个个如星火般闪烁着光芒,自百姓的手中飞入空中,与漫天的星斗融为了一体,晖映着夜幕下的长安城。
女儿家娇羞最是逼真,李恪看着面前美不堪收的一幕,心中一动,竟低下了头,靠着武媚娘的耳下鬓角悄悄一嗅,顿时满鼻醉人的女儿香。
对于李恪的话,武媚娘心中自是存疑,以李恪的身份,若只是浅显的故交,何至于叫他如此谨慎,还将人带到了自家的茶馆中方才放心议事?
武媚娘笑道:“竟有此事,那媚娘也要尝尝。”
赵德言拜别后,李恪命人套了辆马车,本身也和武媚娘一同分开了茶馆。
半晌以后,待武媚娘心中念完,这才缓缓放下了手,把眼睛展开。
武媚娘盯着李恪的眼睛,笃定地回道:“殿下乃当世英豪。只要殿下情愿,这世上哪另有殿下做不成的事情。”
“三郎...”武媚娘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低着头,轻声对李恪娇嗔道。
不过武媚娘的话倒也不错,她所许的欲望实在是大了些,李恪志在天下,欲夺皇位,李恪如果壮志得酬,天然就是即位称帝了,武媚娘许了如许的欲望,天然不小。
李恪笑道:“媚娘也信这些?这愿若当真能成,家国天下大事,这小小的一个天灯怕不是要承载万钧之重了。”
武媚娘回道:“不必了,本日三郎陪媚娘逛了灯会,又得了三郎亲笔题字的彩灯,已然纵情了,何况看着时候也不早了,如果媚娘再不归去,恐怕阿爹那边也该担忧了。”
李恪道:“天灯又作孔明灯,乃蜀汉丞相诸葛亮所创,开初多为军用,晋末后始见与官方。长安城每逢佳节,便有百姓聚于天街之上放灯祈福,以求来年家宅安然,一岁歉收。”
赵德言身份敏感,李恪同他打仗,不管目标、成果如何,终究不便叫人晓得,李恪笑了一声,回道:“倒也谈不上顾忌,不过是当初本王北质突厥时的故交罢了。”
就当李恪和武媚娘坐着马车,正要自天街往丰乐坊转去时,却听到了马车外的一阵喝彩声。
“无妨。”李恪摆了摆手,便对驾车的王府卫率叮咛了一声,往武府去了。
武媚娘含笑着回道:“媚娘许的欲望太大了,也许贪婪了些。”
武媚娘回道:“媚娘曾阿爹提起过,每逢中秋、上元节,长安城便有百姓放天灯,以往媚娘在长安府中时只是远远地看过,从未亲目睹人放过。”
以赵德言眼下的处境而言,李恪模糊感觉他的话并非虚言,不过李恪出于本能的谨慎,也并未赐与他赵德言太多的承诺,先将他对付了,便让他拜别了。
“三郎,方才那人是谁,三郎对他仿佛还很有些顾忌。”方才李恪和赵德言议事,武媚娘一人在茶馆中待了好久,武媚娘和李恪刚上了马车,武媚娘便猎奇地对李恪问道。
月光下,这是李恪第一次真正地,细心地去打量这个即将成为他老婆的女子,无庸置疑,武媚娘生的极美,美如璧人,无可抉剔,但这远远不是全数,武媚娘身上最为可贵的还是武媚娘看着李恪时,她眼中闪闪冒出的光芒,叫人感觉在武媚娘的眼中,李恪便是她的太阳。
武媚娘照实回道:“媚娘许愿殿下身材安康,诸事顺利,早日壮志得酬,一展胸中抱负。”
李恪双眸如水,紧紧地盯着武媚娘,不知不觉地已经盯了好久,半晌后就连一贯都落落风雅的武媚娘都被盯空中色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