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仙道:“当初杀了父皇和文将军的是李渊,而非李恪,莫非杀了李恪便算是我们报了父仇了吗?”
萧月仙摇了点头道:“不,李恪不但是李渊之孙,李世民之子,更是岑文本的弟子,当初岑文本劝父皇降唐,而后父皇被杀,魂断长安,可他现在却为朝廷要员,享繁华繁华,我岂能放过他们。”
然萧铣其人外宽而内忌,引得君臣失和,前后斩军中臂膀董景珍、张绣,使得众将离心,待李孝恭同李靖率唐军自川蜀顺江而下时,萧梁大将周法明、雷长颍、盖彦等望风而降,四十万雄师竟撑了不过月余。
可她若不是为了财帛,又能为了甚么,当官吗?萧月仙乃是女子,绝无仕进的能够,莫不是她也想做那奇货可居的吕不韦?
不管是萧月仙还是文清儿,他们的生父都是死于李恪的祖父,太上皇李渊之手,故而两人同大唐皇室天然是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萧月仙若只是为了财帛,她去交友李恪何为?李恪这等人物,又岂是萧月仙能够随便攀附的。
摆布已别无挑选,向充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萧月仙走了下去。
向充尤还记得,六年前,他还只是一个掌军不过三百的旅帅,当时萧月仙便找到了他,短短四载,便助他自旅帅升任丹阳府统军。
不过萧月仙却摇了点头道:“要杀李恪,一定非要在烟雨楼,我此番要向充请李恪来烟雨楼乃是另有要事。”
当初岑文本为萧铣中书侍郎,李孝恭率雄师兵围江陵之时,便是岑文本进言,劝萧铣为保住江陵百姓,举城降唐,而后待萧铣降唐后,岑文本更是被拜为荆州别驾,助李孝恭安定山南,着力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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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丹阳府统军向充,欲延请多数督往烟雨楼一叙,还请代为通传。”向充走回临江宫,把在手中已经攥了好久的请柬送到了临江宫外戍卫的豹骑将士手中,恭敬道。
仙娘说着,眼中另有着满满的仇恨与不甘。
以往,萧月仙只是命他办理些丹阳府高低枢纽,拉拢周边州县官吏,他只当萧月仙是为求财,勾搭处所官府,故而也未曾多想,但方才,当萧月仙想要见李恪时,向充俄然认识到了萧月仙比他想的还要庞大地多。
至于清儿,则是当初跟着萧铣一同被押入长安城问斩的萧梁大将军文士弘之女。
他不知萧月仙的身份,乃至他都未曾见过屏风以后同他说话的阿谁女子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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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拜师岑文本,而岑文本曾为故梁帝萧铣的中书侍郎,如果李恪在此,必能猜出仙娘的身份。
文清儿性子坦直,文士弘死时她方才六岁,这杀父之仇她整整念了十二年。
萧月仙道:“想,当然想,我连做梦都想着杀了李渊,为父皇报仇。”
“娘子,向充此人过分猖獗,既失了邗江府统军,竟还敢此寻娘子索要八千贯,娘子何必理睬他。”向充刚走,仙娘身边服侍着的婢女仙儿便面露不满,嘟囔着对仙娘道。
仙娘看了眼身边的清儿,无法道:“向充心术不正,我天然看的出来,但东南宦海之上,唯有向充如许的小人方能为我所用,牛进达之辈虽好,但连李恪都用不得,更何况是我们。”
向充想着,心中更加地忐忑,但他也晓得,他也没有其他的挑选了。
文清儿道:“莫非你我看着李恪在面前,就此放过吗?”
不但是因为那八千贯钱,向充更有诸多把柄握在了萧月仙的手中,如果萧月仙捅了出去,他必逃不过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