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便为鲁达将酒斟满,举杯向鲁达敬酒,又道:“老种相公经略西北,保境安民,实为我大宋的擎天柱石,鲁兄知恩图报,以一身本领当兵报效,也是理所该当,只是这报恩也有大恩与小恩之分,鲁兄可知?”
但这马太守又舍不得玉娇枝,便在城南置下了一处宅院,用来金屋藏娇,安设玉娇枝,而马太守隔三岔五的就必会来此留宿。
鲁达说罢又是一声长叹,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王伦见鲁达气度豁达,又深具忧国忧民的情怀,心中也是更加地佩服,更加的想倾慕交友。
鲁达尚未说话,小舞却早已拍案而起,大声喝骂道:“马太守这般的狗官,如此欺男霸女,牲口一样的东西,早就应当一刀一个,杀了洁净,大郎哥有何罪,我看哪个敢解你去见官!”
史进心中一惊,身形急闪,已是扑到了发声之人地点之处,手起掌落,便要拍在那人的天灵之上。
此时史进正伏在玉娇枝身上,二人四目相对,年青男人的气味直扑在玉娇枝面上,玉娇枝不由气味一顿,面孔羞红。
那女子悄悄点头,史进便又轻声道:“我来救你。”
而大丈夫立于六合之间,当以天下为已任,锄尽天下不平,铲灭当世赃官恶霸,摈除围篱恶兽,还天下以承平,保万民之安然,才算得舒胸中之气,展凌云之志,也只要如此,才算报得天下百姓之大恩。”
王伦看了朱武一眼,朱武会心,便也向鲁达报告了本身落草少华山以及劫取花石纲一事。
史进带着玉娇枝来到城外寻到玉义,父女二人一见面便捧首痛哭。
史进在暗中看得清楚,马太守与一众亲随喝酒赏乐直到二更方散,马太守自去玉娇枝房中睡下,众亲随也各自回房。
路见不平没法拔刀互助,眼看赃官害民,又不能脱手除恶,心中空有为国为民之志却不得发挥,如此大好身躯竟为报一人之恩而弃天下万民,如此报恩不是小恩还是甚么!
“朱武兄弟不必多言。”鲁达听完却大手一挥,笑道:“当年朱武兄弟的事,洒家也有所耳间,各中启事自不必说,如果洒家在场,也必然要了那小舅子的性命,只可惜洒家到小种相公帐下的时候晚,没能早赶上你,不然我们早就是过命的兄弟了。”
常常撞见这些恶人,洒家都想脱手除了,但只恨身在军旅,却不能率性而为,这些年要不是念着老种经略相公的恩德,洒家早就想脱了这身官衣,称心江湖,除尽天下恶人,也好还这天下一个承平天下。”
史进摇了点头,将雁翎刀收回鞘内,回击一掌悄悄拍在马佩的顶门之上,马佩本是如雷的鼾声立即寂然无息。
鲁达越听眼睛越亮,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大声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阿哥一句话,才真的是让俺茅塞顿开啊!”
鲁达与史进哈哈大笑,相扶而起,二人惺惺相惜,自此成为存亡之交的兄弟。
玉娇枝顿时眼睛一亮,刚要张口说话,史进顿时用眼色制止,玉娇枝当即杜口不言,只用眼睛定定地看着史进。
朱武赶紧起家称谢,鲁达却嘿了一声,又道:“另有那甚么狗屁花石纲,依洒家看早就该劫,这当今的天子老儿实实是个昏君,不纳忠告,身边尽是些奸佞小人,更不知为民造福,整日只知玩弄甚么花鸟鱼虫,胡写乱画,不干闲事。
掌风荡漾之下,几缕发丝飘起,却有一双敞亮的大眼睛直看着史进,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