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青死光临头,还敢妄自负大,反倒大模大样问起这边人姓名来,竟然诡计掌控现场局势,王伦啼笑皆非的站了起来,朝他问道:“这便是你的遗言?”
那张青见状,神采惨白,嘴中喃喃自语,“如何会如许……如何会如许……”忽见鲁智深走到老婆面前,在孙二娘的厉声尖叫中打得她脑浆迸出,张青只如疯了般大呼:“你们不讲道义!不讲道义!!”鲁智深嘲笑道:“到佛祖面前再辩白罢!”又是一杖,将他直接了账。
这张青比起那孙二娘来尤其可爱,那孙二娘纯粹一个屠夫,无庸多说。只这张青还要绕出些花腔来,利诱江湖上的直汉,还替这两个牲口歌颂隽誉,真是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怪你,只你也别怪我!”
俄然从意想不到的处所,传出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直叫正兀自欢乐的这对黑店伉俪吃了一惊。世人赶紧去看时,却见那文秀的男人竟然坐了起来,脸上还暴露一种怜悯的神情朝他们望来。
王伦正要点头,遽然想起一事,道:“听他两个牲口言语,早间另有两条性命落到他们手上,且去搜搜,若能救得这两人时,也算功德一件!”
“豪杰既然知我们姓名,我伉俪两人情愿投效豪杰,情愿奉侍豪杰!实在我等也不是那滥杀无辜之人,四位豪杰须知,小人店里碰到三类人我们不杀……”说到这里,张青见那四人都望着本身,心中略定,接着道:“小人但遇过往僧道不杀,行院妓女不杀,犯法流配的不杀,这些人冲州撞府,殊为不易,小人怜悯他们……”说到厥后,只见他语气愈来愈沉稳,眼神越来越果断,这时一抹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户照在他的脸上,衬托得这个谋财害命的黑店老板一脸正气。
王伦嘲笑连连,说道:“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做馒头馅,瘦把去填河!张青、孙二娘,你两个视性命如草芥、谋财害命只如等闲的牲口,可想过会有本日?”
鲁智深初时还给张青这厮言语勾引了,只觉他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忽听王伦当头棒喝的骂了这两个牲口一顿,心中只如醍醐灌顶普通,提着禅杖喝道:“你两个禽兽竟敢巧舌令色,要不是哥哥在此,几近把洒家瞒过了,且吃我一杖!”
只闻鲁智深豪放一阵大笑,道,“那便让他们好都雅看,到底那边人多些!”。张三李四见说,滑头一笑,随即假模假式往窗户外招手,那对伉俪见状,赶紧往窗外张望,觉得这四人另有埋伏。
张3、李四听了,连连点头,就往院内跑去,王伦和鲁智深对视一眼,都是微微点头,也随即跟出来了。
那妇人在一旁闻言大怒,道:“你这贼厮鸟,好大的口气!我男人美意与你叙友情,你却作死!我们积年开店的,那天不赶上几个你们这般讨死的,现下我们这很多人,倒是故意饶你四人道命,你偏不承情,还敢口出大言?!”
说完,不顾那张青目瞪口呆的模样,王伦又上前一步,痛斥道:“你两个狗头,杀人只如儿戏,劫完人财帛还要拿人身材再作糟蹋!害人无数恰好假惺惺到处宣称甚么三不杀,真是做禽兽还要强立牌坊!我且问你,那过路行人便就欠你的,该给你杀?我明天若不取了你两个的狗命,烧了你这家黑店,老天也不容我!”
鲁智深愤怒忿的提着禅杖赶上,这些伙夫还要上来胶葛,可他们那里是这威风禀禀的提辖官杖前一合之敌?王伦见鲁智深招招都不包涵,心知这位佛爷明显是动了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