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小弟一去两月,幸不辱命,现在完璧归赵,总算叫兄长一家团聚了!”王伦上前要扶起林冲,可此人如巨石普通粘在地上,直难以撼动。
恰好这时张教头出来,王伦转头道:“教头,这……”
此时北风卷着败叶在空中飞舞,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时候也仿佛静止了普通,那边躺在地上的雷横正迷惑为甚么没有人来绑他时,俄然发觉身边非常温馨,他展开眼一看,心中的惊骇直入天崩地裂普通,这墨客竟……竟然是……,这个动机刚在心中闪现,便叫雷横顿时惊出了一身盗汗,这时一阵朔风袭来,直叫这个趴在地上的男人不由瑟瑟颤栗。
王伦见林冲此时双眼赤红,大变态态,心中叹了口气,上前跟他附耳道:“你始终是我的兄长,却不是我的打手!”
那林冲闻言心中巨惊,不想此中另有这般紧急情事,那鲁智深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些啊!当下心中也不晓得是一种甚么滋味,只觉百感交集,又是光荣,又是感激,更有那无尽的懊悔!只见他此时双眼赤红,对着王伦又是推金山倒玉柱的要拜,这回王伦学了乖,拉着縻貹和焦挺三人一起拦住林冲,哪知这林冲铁了心要跪,直叫这三人联手都没拦住。那縻貹心中大惊,直道这个男人怎生这般大力量?
本来此人恰是在山上得了旅店动静,便吃紧赶来的林冲。
林冲一听,只见这个平素里温文尔雅、浑厚有礼的男人,二话不说就奔到那些差役面前,夺了中间一个小喽啰手上的长刀,一口气将这些犹不知改过的恶差都除了。此时林冲身上闪现出来的那股狠劲,直叫他岳母看着都怕,赶紧把女儿眼睛蒙上。等林冲成果了这厮们,将刀一丢,返来对王伦拱手道:“哥哥,交令!”
王伦叹了口气,忽见一边被捆绑起的一行人,岔开话题道:“兄长,我刚放走这帮人,怎生又把他们抓起来了?”
那满眼是泪的林娘子见她说得在理,唯有上前扶起自家官人,那林冲一见娘子,双腿不自发就起来了,世人目睹林冲起来了,这才上前搀起王伦并那张教头佳耦。焦挺见状又笑嘻嘻的去扶那小锦儿,却不想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顿时落了个败兴,只好将脸上笑容敛起。
却见此时林冲望着娘子,眼泪就流了下来,哽咽道:“都是我拖累了你!”
这些民气中策画着,行动却也不慢,都是伸手大喊道:“我等乃是郓城县的公人,这边旅店中有梁山贼寇,只要戋戋数人,犒军爷们帮手访拿则个!”方才王伦底子没有表白身份,此时这些人装腔作势,用心将局势说得严峻些,恐怕这些官兵擦肩而过,不肯相帮。
望着路边那些被捆成粽子普通的恶差,王伦叹了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成活!”
林冲见王伦问他,这才开了金口,忿忿道:“这些公差觉得我等是济州官兵,拦路求救,要来捉哥哥,小人一发将他们都抓返来了!”
这一行上十人方才转上路口,便见门路之上灰尘飞扬,只见不远处吃紧奔来一队马队,人数怕不有近百骑?这些人如逢救星,心中都大喜道:闻知那梁山贼寇缺马,此时若不是济州城里驻扎的官兵,谁凑得起这上百匹好马来?想我等自当差以来,纵横县中十数年,还没受过本日这等热诚,现在碰到官军,这奇耻大辱终可得报了!
那林娘子也早哭成一个泪人,梨花带雨对夫君道:“要不是除夕夜叔叔在房梁上救下我,我我……我只怕……就再也见不到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