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见此景象,咳嗽了一声,自发不好打搅这久别相逢的兄弟,只好对王伦道:“大官人,还望交一件徐西席的信物与我,我也好交代!”
见他这个要求倒是合情公道,王伦点了点头,走到相拥而泣的兄弟边上,安抚似的拍拍两人肩膀,这时徐宁才发明这个送君亭中一别的济州王姓男人,大惊道:“不想官人也在此处……”
王伦点点头,上前携着他手道:“徐西席刻苦了!”
只见王伦赶紧扶起徐宁,道:“西席莫要多礼,此地不是叙话之所,还望西席取出一件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事,交予小管营带归去,也好叫高俅那厮断念!”
汤隆淡淡一笑,道:“此乃小事!不值一提!兄长脱难便好!”
王伦拍了拍他肩膀道:“他这是防着我,若说他想害我,借他个胆量他也不敢!”俄然朝黑暗中吹了一声叫子,不一会儿,那土坡下埋伏的鲁智深带着张3、李四也奔了返来,远远便听鲁智深道:“这不成器的撮鸟,既有弓箭手埋伏,也不敢躲远一点,洒家都能听到他们心中打鼓声了,要不是哥哥叮咛不成轻举妄动,洒家直打杀这厮们!”
满身被捆绑着得徐宁一闻此言,心中大骇,暗道莫非大半夜的把我带到此处成果了?也不顾此时目不视物,只朝着那声音来处叫道:“小管营,我素与你无冤无仇,恁地便要下此毒手?”
“昔日我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总感觉是那说别人的,凭我徐宁一身本领,总该保得住那副家传宝甲了罢?却不想现在直落到这步地步!想我为那赵氏皇家殚精竭虑,大难临头却又有谁为我说过一句话?只任凭我叫高俅那厮玩弄,夺我宝甲不说,现在还要置我于死地,若不是王头领救我出苦海,此番早已是冤魂野鬼了!徐宁只求投入头领麾下,做一小卒便心对劲足了!”徐宁辨白道。
固然如此,汤隆始终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贰心胸感激的朝身边王伦望了一眼,王伦见状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说话,只表示他集合精力。
想这上天弃他,下属害他,面前这“仇人”竟也是别有用心,怎不叫他万念俱灰?只见他此时整小我僵立在这北风中,望着王伦呆呆入迷。
徐宁忙问何事,只听王伦道:“实在高俅本来没有要置西席于死地的心机,只是因为一件事震惊了他,而此事却与小可有关!”
这边汤隆听到兄长叫屈,耳不忍闻,不由大声道:“兄长,是我!”
徐宁忙谦道:“就是小可!不敢动问大师法号?”
徐宁闻言心凉了一半,心中电光火石般闪出诸多动机,他俄然想道如何次次都这么巧,恰好两次罹难都碰到这王伦,莫非这都是面前此人设想的?
施恩对那蒙着头罩之人道:“徐西席,一起走好!莫怪小弟无情,实是叫上官逼迫太紧,还请宽恕则个,只望西席此去莫要怨我!”
汤隆见了这一幕。骂道:“真叫哥哥猜准了,这厮定不怀美意!”
那辆马车在离两人数丈处停了下来,车高低来一个年青男人,对这边黑暗中的一人笑道:“叫大官人久等了!”
不一会儿,鲁智深已经跑了过来,初见徐宁,便问道:“莫非豪杰子就是林教头常常提起的金枪班徐西席?”
徐宁那里按得下心中惊诧,失声道:“娘舅叫你来投我,现在你却因我而残废了,叫我怎生与娘舅交代!?却都是我送了兄弟你啊!”说完抱着汤隆嚎嚎大哭。
汤隆嘲笑道:“我左臂上有个胎记,东京南门阛阓上李家铁匠铺的人都识得它!小管营只需对太尉府的人明言,我汤隆闻得兄长死讯,前来复仇,叫你砍动手臂,那高俅老儿再不会来疑你,中间便可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