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墨替阿言擦去眼泪,蓦地却“噗嗤――”咧嘴一笑。
王妃细心打量秦水墨,还是当日那垂眉红胎记,神采煞白,但一双眼睛映着身畔碧水磷光,却添了一分楚楚动听的气质。想到那日长安雅集,这来自秦府的野丫头却不声不响夺了本身天下第一才女的风头,更令本身在尹南殇面前尴尬,王妃嘲笑道:“身为夫人,乱发披肩,不成体统,该当家法!”
阿言忙转头,只见秦水墨扶着柱子而立,犹自喘气不断,手中的手炉却不见了。
阿言如有所思道:“仿佛闺名叫做‘玉若’”
“啪!”王妃一阵风似的,冲到秦水墨面前,一个巴掌便狠狠抽在了她的脸上。秦水墨身材衰弱,眼冒金星,只得跌坐到地上。阿言仓猝上前扶住水墨。
“哎呦!”刘嬷嬷的嗓音如杀猪般地响起,“王妃!您瞧瞧,您瞧瞧!夫人这是要行凶打死老奴了!”
秦水墨转头,只见亭子外站着个女子。那女子头戴云脚珍珠卷须簪,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耳畔红翡翠滴珠耳环,身穿淡粉蓝云瑞摆裙,广袖上衣绣五翟凌云斑纹,纱衣上面的斑纹乃是暗金线织就,装点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藐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动,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安稳住,当真牡丹画普通,鲜艳欲滴,国色天香。那女子身边跟着个嬷嬷和两个丫环。
王妃望着秦水墨安静的眼神,冷冷道:“你当真甚么都想不起来了吗?”,心下却深思那太医的诊断总不会错,这野丫头老是有‘端宁郡主’的名分在身,不好做的过分。但转念又想到本身竟与这天安城中被人嘲笑的傻子同为人妇,当真可爱,王妃便笑道:“你倒有福分,昏睡了几个月,你可知自你入府后,王爷从未去过你那猗兰轩?说甚么夫人,不过是养在府里的一个傻子罢了。”说罢带着嬷嬷和丫环回身而去。
“服侍不好夫人,天然是你这贱人的错!该罚!”说罢,刘嬷嬷手一扬,又向阿言右脸扇去。
秦水墨却说:“我笑,可惜了你给我筹办的手炉,白白摔坏了。”
秦水墨喘着气,面色惨白,却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只听她说道:“夫人我发言,那里又轮获得你叫喊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