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哭得可真是悲伤,太皇太后也跟着要落泪了。
她不由感慨,怪不得男人都拼了命的要践登九五,这“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滋味真不赖。
这边正说着,远远的就闻声常满寿破铜嗓子声儿响了:“万岁爷驾到!”
初五的时候,本来天子是不上朝的,但不刚巧,南边儿肇事儿的折子八百里加急递到了军机处,催得天子一大早的就从速在两仪殿里召见臣工。有多少文臣武将的还正在和顺乡里竞折腰呢!
天子听着“多陪陪万岁爷”这话,可真是通体镇静。他又嘉奖性的在蘅言额头上亲了一口,安抚蘅言:“南边儿的事儿一向是兰轩在措置,今儿个上朝,他少不得要去,你就甭担忧了。再者说了,有朕在,天下谁有胆量动朕的人?”
皇后脱簪跪地请罪,太皇太后这才缓了气儿,发话让坐了。
天子瞧着她这神采和语气,如何仿佛等他说这话等了颇久?天子皱眉问她:“合着将才你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设套让朕承诺你一句话?”
这话的确是将皇后的面子直接下完了。一则见怪她措置后宫不当,二则见怪她不懂事儿。
蘅言说这还不可:“奴婢回这话的时候必然是当着宝亲王的面儿的,到时候王爷见了奴婢,说不定一时想不开就要了奴婢的小命,奴婢还想着多陪陪万岁爷呢,如果就这么早早的死了,多亏呀。”
蘅言与姮妩眼神儿半空中交汇,姮妩低头端着茶杯撇茶沫子,一不谨慎被茶水烫了手,正巧她身边儿坐着萧朝歌,萧朝歌忙伸手接住,稳稳铛铛的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天子“哼”了一声,冷着脸在常满寿的服侍下去了两仪殿。
天子负手而来,身后跟着宝亲王。
太皇太后听她这话,感觉可真是个懂事儿的好女人。但她岂会不懂天子,天子那样的性子,对萧朝歌那么在心,蘅言放在他跟前本就是个障眼法,遵循天子的聪明,迟早得看出来,如何会等闲绕过这女人?蘅言越是装点承平,太皇太后越是不信。
“你!”萧朝歌当然明白蘅言为甚么会独独问她这话了,一时候涨得满脸通红。
太皇太后心疼的短长,她那里会想到天子能这么对待这女人?这如果再熬下去,可不得出性命么?“你甭担忧,有哀家在,天子他不敢再胡作非为。”
天子说行:“孙儿正由此意,就是不晓得老祖宗瞧着哪个合眼缘?”
蘅言端着茶盘子出来时,见满座倾国倾城的美人。
蘅言畴前在太皇太后跟前经敬过茶,以是此次将茶给她端出来,倒也不算是坏了端方。李德福夙来也喜好这个女人,对她也放心,便道:“快去吧,茶凉了就不好了。一会儿归去的时候,往铜茶炊里拐拐,我给你留了红枣茶。”
蘅言帮天子换衣的时候,就闻声天子说:“一会儿你去寿康宫里拜见老祖宗,将朕这段时候如何欺负你的事儿捡该说的给老祖宗说说,向老祖宗求个恩情。就说朕跟前儿的敬茶女官犯了错,朕成心让你将敬茶的事儿也揽下来,你实在是惶恐的很,想着让老祖宗体贴体贴朕,赏个聪明的宫女到建章宫来。”
蘅言端着茶盘子出来了,才将转过廊子,就闻声正殿里头一阵又一阵的笑语。此中模糊约约另有萧朝歌似是喜极而哭的抽泣声。
果不出所料,才不过刚到上元节,萧朝歌就被弄到建章宫当值来了。不过这并不是天子下旨要的人,而是她本身非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