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已经让素满拿了蘅言写的方剂过来,听天子这语气,倒是感觉她有些多管闲事,顿时又使上小性了:“也罢,既然你们主子爷感觉我老婆子多管闲事,我也不枉做好人了。素丫头,将方剂呈给你家主子爷,他爱喝不喝吧。”话说完,竟然起了身,回身就要回偏殿歇着,摆手送客了。
天子伸二指捏住方剂,本欲直接塞到袖子里的,但不经意间瞥见纸张上的字,忙翻开去瞧,一目十行看下去,反几次复看了三四遍,眼中兴趣越来越浓。
太皇太后有点不大乐意:“你现在是天子了,哀家也不好再管你甚么,但你还是得管好本身的身子骨,累垮了身子可不成。哀家传闻你比来老是批阅奏折过了子时?那可不成,你皇考当年就是玩命似的熬夜,最后可不是累垮了身子骨么!要不是你当年争气,咬着牙将东都攻陷,哪有现在的繁华繁华?”
他端起来屏息喝了一口,强忍着反胃咽了下去——有点奇特,竟然不甜?
“非也,”天子亲身将纸张交到太皇太背工里,恭敬的说道:“女子识字的本来就少,不说别的,就孙儿的宫妃,能识得字的也就皇后、董贵妃、娴妃、如贵嫔、姮嫔,她们虽是识得字,但写起字来,也多是习得卫夫人的簪花小楷。人间女儿家习字,也多是习簪花小楷、蝇头小楷,如这王公行书的却未几见。”
他凝眉瞥了皇后一眼,皇后只是低着头,抱动手炉,永久都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皇后是他还在藩地时的嫡妻,风刀霜剑的都走了过来,又生下了嫡宗子子詹,以是他向来恭敬皇后,只是朝歌的事,皇后却多次出言相阻,昔年的慎重贤惠莫非跟着繁华繁华里的浸淫都消逝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