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安息后,身上的疼痛已不大激烈了,心中又有事,此时正扶着琴乐臂膀,尽力保持着面上一贯的笑意,冲齐琛遥遥施礼道:
见她面上欲言又止的模样,忆起偶尔听几个丫环暗里里说的闲话,齐琛只感觉胸中一股闷气。
“三少爷,这石榴可难剥了,您尝尝?”
桐雨要喊,他没让,只悄悄望着。
方才她头一次见到齐玧这般冲动,一时被吓呆了去,竟没避开。现在两肩火烧普通,疼的很。
求罚之心可说是情真意切。
“女人,奴婢万死。”她跪下去,以头磕地,“奴婢一时手滑,让女人受了委曲,奴婢该死,请女人惩罚。”
大房二房向来面和心分歧,齐琛院子里的奴婢个个都是靠着家里的干系来的,哪个老子娘不是齐家有头有脸的大小管事,谁又不晓得谁?
她打量一眼四周,见了几子上的茶水滴心,便捂着嘴,娇娇地笑着,“三哥哥可真会享用,虽说气候酷热,可你这处院子倒是极好的,冬暖夏凉,又有紫藤遮阴,既可赏花又能乘凉,真叫mm好生恋慕。”
要去三少爷院子里呢!
“三哥。”
齐琛目光移向院门处,公然是齐玧。
“无妨。”
痛意俱都袭了上来。
桐雨一顿,抬眼打量一番琴乐,抿着嘴没说话。
是以即便看到了齐玧来了,也懒得去理。
瞥一眼琴乐,她忍着痛,将怨毒都掩了下去,“扶我打扮。”
她捡了齐琛身后的位子,葱白小指捏了个红艳艳地石榴籽,就要凑到齐琛唇边喂他。
经了这一下,她却有些沉着下来。
桐雨便带着两个二等丫环,捧了茶水滴心和一张小几,刚放动手摆好了盘子,远远瞥见院子里进了人,便轻声在齐琛身后道:“三少爷,五女人来了。”
“是奴婢多嘴了,请三少爷惩罚。”
想到此事,他便头疼的短长,只感觉脑筋涨的很,太阳穴也突突直跳,心中烦躁非常。
本来觉得,这害主子摔了跤跌了相,如何也算个错处,最好齐玧大发雷霆,她便借着机遇,求了家去……
琴乐还是不大懂,却没再细问,脸上暴露忧色,手脚敏捷地梳了个双丫髻。
幸亏齐玧听了他问,脚下步子快了些,不大会儿就来了廊檐下。
将木梳递给琴乐,说道:“三哥哥向来对我不薄,现在我要出嫁了,却不能不说一声,岂不显得生分?”
哦。
齐玧垂眼假装未曾瞥见,亦不开口说话,仿佛不感觉有何不当,四下打量屋子里的安排后,手里的帕子揪成一团,眉黛轻蹙,面有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