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俅举棋不定之际,赵桓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爷!这是老夫最后一次称你为王!”
“够了!”高俅神采阴沉到了顶点,收回一声厉喝。
这权倾朝野的老奸大奸,竟然被赵桓逼成这般模样?
明日就是典刑市曹,为父必然为你和你大哥报仇雪耻!
“他肩膀上背的人是谁?”
若本日在长春楼杀了赵桓,虽能解心头之恨,但要承担的风险,天然也非常庞大。
面对户部后辈的哀嚎,赵桓竟然咧嘴一笑,大声鼓吹起来。
汴京格式,泾渭清楚。
街道上的百姓,齐刷刷看向长春楼,只见赵桓脸上弥漫着明丽笑容,缓缓把长春楼大门关上了。
此言一出,户部后辈和掌柜伴计,差点当场哭出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万般恩仇,明日典刑市曹,自见分晓!
“任凭你如何大喊小叫,也无人敢出声!”
文官个人一派,除了六相,便是高俅。
“王爷,求您了……见好就收吧,我还没活够呢。”
现场刹时炸锅,高邸仆人龇牙咧嘴,纷繁向赵桓逼近。
唯独赵桓像是没事人一样……
莫非……定王府的境遇,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这才唤醒王爷的心智?
刚要夺门,鼻梁骨就被赵桓一拳打断。
这个赵桓,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高俅都要走了,还招惹他何为!
高俅暗骂邪门,在他的印象里,全部汴京最硬的骨头,便是清流铮臣周浦,但与赵桓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比拟,仿佛也没那么难缠了。
“谁?”
辅儿,再等一天!
“易州锭就在本王府邸,尔等无需害怕,晾高俅老贼也不敢冒昧。”
“血债还要血来偿!”
“只是……本王怕你没这个胆量!”
“全部汴京,谁敢对高尧辅下这等毒手,莫非不怕被文官个人生吞活剥了?”
“高俅,你们父子能够分开,但高邸仆人要留下。”
看着昏倒不醒的高尧辅,高俅悄悄发誓。
“本王偏不信邪!”
就在高俅筹办恨恨而去之际,赵桓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你如果还不解气,我便跪下,给您再磕一个?”
熙熙攘攘的街道,瞬息间戛然无声。
“汴京虽妖邪残虐,但必有清风拂过。”
听到高俅憋屈至极的吼怒,朱琏虽神情安闲,但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她也无所顾忌了,尽管跟从赵桓,共赴存亡便是!
“你不是喜好给本王出困难吗?本日,本王也赐你一题!”
“尔等高邸忠犬,在本王面前呲牙,本王可不会顺毛摸你们!”
“本王愿用一腔热血,扑灭燎原大火,荡清天下浑浊。”
“高俅老贼,本王就站在这里,尔等一拥而上,必能将我命丧当场。”
赵桓也不啰嗦,直接拉住朱琏的手腕,疏忽周遭的群狼环伺,堂而皇之的走到门口。
见赵桓作势开门,高俅顿时认识到,赵桓毫不是虚张阵容。
不明本相的百姓,望着高俅父子,眼神尽是震惊。
若不是切身经历了全部过程,朱琏毫不会信赖,自家王爷,会有这等通天本事!
赵桓没有半点害怕,开朗笑声传遍压抑到了顶点的长春楼。
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论逞凶斗狠,纵观汴京,也找不出一个能与赵桓对抗者。
望着大门紧闭的长春楼,一众百姓,眼神木讷。
如果把高俅逼急了,血染长春楼,现场有一个算一个,都休想抽出身外。
“甚么!高尧辅?永庆军察看使?如何会被人打成如许?”
殊不知,赵桓就是要教唆他们之间的干系,让这帮奸臣佞党,狗咬狗,一嘴毛。
“本王向来以诚信为本,说灭了他们,就要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