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闺女晓得和奶奶说不清,跺了跺,涨红着脸扭过甚去负气不说了。
刘氏都有些不美意义了,忙大声说:“不是亲迎,奶奶,杜大夫说的是复苏,说玉儿服了药会醒来!”
庞母传闻杜文浩要走,摸索着镇静张上前拉着他的手:“大夫!杜大夫,你必然要救活玉儿啊,老身已经承诺你,救活了玉儿,就把三闺女给你做媳妇!不要你分文聘礼!别的还给你八吊七文铜钱诊金!必然要救活玉儿啊!雨琴啊,你也快求杜大夫救你姨娘啊!”
“奶奶!谁要退婚了,我说的是起死复活!尽打岔!”
二闺女听了,忍不住又道:“那我们能够等他救活了姨娘,认了他真有本领,再把雨琴许他也不迟啊。”
“纳采?他是说托媒啊?这就不消了,这都说定了的事情,到时候随便找个媒人凑个礼数就成。”
桌边的四闺女豆儿才三四岁,还不懂男女之情,瞧得风趣,望着他们呵呵傻笑。
“退婚?你真想退婚嫁给杜大夫?二闺女,你许给的但是董达县巡检,掌一县甲兵,与你爹夙来交好,这婚可退不得!”
“亲迎?”老太太又听拧了,“那就是六礼迎娶了?哎呀,杜大夫别焦急啊,您得先把玉儿救活了,才气迎娶我们三闺女,放心,老身承诺的事情,一准不会错的!”
杜文浩走后,庞雨琴涨红着脸顿脚道:“奶奶!你耳朵不灵,老是乱打岔,人家杜大夫压根没结婚的意义,奶奶您硬往这上面扯,不晓得的还觉得雨琴嫁不出去,巴巴要赖给他哩!这……这算如何回事嘛!”
杜文浩说的七道凶恶,是指败血症抗休克抢救医治的普通周期,如果在当代社会医治,普通用不着这么久,但这是当代,能用的只要草药,没有专门抗菌消炎的分解药,这疗效如何不敢说,以是耽误为七天,这才说了七关,详细要说哪七关,还真说不上来,但又不能那样解释。
刘氏在一旁点头道:“娘说的对,杜大夫边幅堂堂,一表人才,心眼好,医术高,真要救活了玉儿,把雨琴许给他,这门婚事也当真不差的,老爷你说是吧?”
“多谢!”
“打斗?哎呀,闺女!你再如何想退婚嫁给杜大夫,也不能让你爹和人家脱手打斗啊!你爹只是县尉,部下就十几个捕快,人家巡检可有甲兵上百,咱打不得过人家的!”
庞雨琴更是羞怯,瞪了豆儿一眼,慌乱地研好墨,低声道:“先生,墨好了!”
“嗯!”杜文浩站起来,“杜某先告别,若少奶奶有甚么非常,当即差人到劈面‘五味堂’叫我。”
庞雨琴大喜,盈盈服了一礼:“多谢杜大夫!”
老太太耳背没听清,问了句:“杜大夫说啥哩?”
庞母笑道:“我刚才说到那里了?哦,对了,说到杜大夫的本领了,他不但胆量大,这医术也高啊,你们想想,明天钱不收一口咬定玉儿活不过昨晚的,现在都天亮了,玉儿这不活得好好的嘛。杜大夫还说了,吃了新开的这付药,玉儿就会复苏一些的,这不是本领是甚么?”
三闺女庞雨琴羞红着脸,游移半晌,终究走过来,盈盈福了一礼:“先生,请你务必救救姨娘!雨琴求您了。”
“不迟?迟了!”庞母这句听清了,在大腿上重重一拍,“这节骨眼上,你不下重注,谁会帮你至心救人啊?你没看奶奶一说把琴儿许给他,他立马就加了一个药方嘛,说不定,这个药方就是能治好玉儿的方剂哩!要晓得,人总有私心,这不能怪人家杜大夫奸商,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是这个事理。瞧着吧,他必然会挖空心机惟着法治我们玉儿的。我说琴儿啊,今后你嫁了她,一准不会委曲了你的!听奶奶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