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防备!”南城楼上传来尖兵的呼喝声。
“俺们是真定府送补给的!从速开门!娘的!冻死了!”一个马队回道。
苏轼哈哈大笑:“兄弟们辛苦了,这就好,稍安勿躁!”扭头对着几个尉官道:“哪有甚么蒋统制!待本官令下,都射几个骑马的!”
熬到天明,王进拜见了HB西路边防军都司令兼真定府知府郭廓中将,奉上苏大人亲手札函,报告了辽兵围城之事。
中午三刻,定州城外,数十匹骏马在泥泞的雪地里缓缓前行。
逯岭有些拿不定主张,还是让士卒把吊筐放下了,大喊:“不见凭信我如何开门?如果辽狗赚门如何担负的起?”
杨晓笑道:“城中缺粮,想是催粮求救去了,何不将计就计?”当即献上一策。
苏轼亲身擂起战鼓,有守兵点起火把,换做火箭直射推车。那些个藏了引火油脂的推车轰的燃起,火焰高达三四丈。一些辽兵躲闪不及,被飞溅的火油喷了一身,惨叫着在雪地里打滚。
杨晓不觉得意,竟然连连点头奖饰:“王爷贤明!用轰隆手腕,显菩萨心肠,宋帝小儿想必吓破肝胆,只能乖乖奉上,我们便钝刀子割肉,看这偏安之鱼,如何脱钩?”
这时苏轼带人仓促赶来,逯岭报导:“大人,对方说是真定府来送补给,竟然未曾改制,带队的是威远军第六营步军统领贾仁,并无灯号,亦无先遣,卑职思疑有诈。”
城头放下吊筐,王进才得入城,那马儿竟累的倒地不起。
北方的寒冬凌晨大雾苍茫,城头远眺,百米外不见一物,怠惰的太阳还没有把光和热洒向大地,全部定州城还在甜睡,只要值守的卫兵仍在对峙,少量百姓也开端了一天的辛苦。
那统领大声回道:“蒋统制领雄师在后,想必晌午可到!快些开门吧,兄弟们都冻坏了!”一挥手,身后的士卒围拢过来,他小声道:“先守住城门,用大斧砍断吊索,搬开拒马,其他人随我冲上城楼。”
王进马不断蹄,何如路滑难行,马儿浑身冒汗,途中不得已歇息几番,喂些粮水,很多门路只能牵马步行,到得真定府,已是深更半夜。
左边一个白衣打扮的汉人文士指着定州城上空叹道:“城中炊烟较之昨日又少一半,连日递加,想必也无甚粮食,王爷何必定要破城?”
下雪不冷化雪冷,士卒们围着火盆取暖,沉寂中透出阵阵肃杀之意。
耶律和鲁斡此时正在城外两里处等待信号,定州外坚壁清野,没有树木,虽有大雾,仍不敢靠的太近,这时听到爆炸声起,又瞥见模糊有火光冲天,大喜道:“全军打击!”
“筹办应敌。”逯岭不敢粗心,大声喊道:“来者何人?请长官出来相见!”
王进拈弓搭箭射之,因他顺风,追兵马快拥堵,竟被他连杀三人,残剩三人掉头而逃,王进掉头反追,又射杀一人。
耶律和鲁斡大喜:“如此甚好,后天便依计而行。”
他大声喊道:“本官定州军监苏轼,前日派兵马总管王某前去驱逐,别人在那边?”
不料这一等就是三日,粮草迟迟未能筹齐,军略处也无回书。王进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只得祈求先带一批应急,定州实在没法对峙。
逯岭沉着道:“速去请苏大人前来!”他模糊感觉不对,前几次来都是正中午分,如何此次连夜赶路?何时变得如此殷勤?对了,也没有打灯号。
这王爷乃是辽帝耶律洪基同母兄弟,叫做耶律和鲁斡,此人与耶律洪基脾气差异。只听浓厚的鼻音哼哼几下,一个衰老而又宏亮的声音道:“天子敬慕中原文明、不肯与宋国为敌,举国皆知,现在雪灾不竭,却沉湎佛教,广印佛经,求佛作法,哼!如此便能长出肥美的鲜草?马儿不再酷寒?牛羊不觉饥饿?杨先生传闻过虎狼丢下牛羊而去念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