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天明,亭民来视。惊曰:“君何得独活?”墨客曰:“促索剑来,吾与卿取魅。”乃握剑至昨夜应处,果得老蝎,大如琵琶,毒长数尺。西舍得老雄鸡父,北舍得老母猪,凡杀三物,亭毒遂静,永无灾横。
【译文】
至半夜。竟忽闻有叩阁者。应遥问是谁?答云:“部郡相闻。”应使进。致词而去。顷间,复有叩阁者如前,曰:“府君相闻。”应复使进。身着皂衣。去后,应谓是人,了无疑也。旋又有叩阁者,云:“部郡府君相诣。”应乃疑曰:“此夜非时,又部郡府君不该同业。”知是鬼怪。因持刀迎之。见二人皆盛衣服,俱进,坐毕,府君者便与应谈。谈未竟,而部郡忽起至应背后,应乃回顾,以刀逆击,中之。府君下坐走出。应急追至亭后墙下,及之,斫伤数下,应乃还卧。
三国期间,东吴庐陵郡所的亭楼里常常闹鬼,在此留宿的人,都平白死去了。而后,凡到庐陵的官吏使者,没有一个敢在亭楼里过夜。丹阳郡人汤应,技艺出众,胆量惊人。一天,汤应出使庐陵,便在亭楼里住了下来。亭吏奉告他这里不能留宿,但汤应不听,他叫随行职员退到亭外去,只拿了一把大刀,一小我单独住进亭楼里。
吴时,庐陵郡都亭重屋中,常有鬼怪,宿者辄死。自后使官,莫敢入亭止宿。时丹阳人汤应者,大有胆武,使至庐陵,便止亭宿。吏启不成。应不听。迸从者还外,惟持一大刀,独处亭中。
夜过半夜,俄然传来拍门声,汤应远远地问道:“谁在拍门?”门外有人答复:“部郡前来问候。”汤应把他请进屋,部郡酬酢了一阵就分开了。不一会儿,又传来拍门声,来人自我先容说:“郡守前来问候。”汤应又把他让进屋。来人身穿一身黑衣服。郡守走后,汤应以为前两个应当都是人,没有产生一点思疑。
①颠蹶:跌落。
天亮后,汤应带着人顺着血迹去寻觅,找到了两个被杀的怪物。本来,阿谁自称郡守的,是一头老猪,而阿谁所谓的部郡,则是一只老狐狸。至此,亭楼的鬼怪也就没有了。
达曙,将人往寻,见有血迹,皆得之云。称府君者,是一老狶①也;部郡者,是一老狸也。自是遂绝。
【注释】
安阳城南有一亭,夜不成宿,宿辄杀人。墨客明法术,乃过宿之,亭民曰:“此不成宿。前后宿此,未有活者。”墨客曰:“无苦也。吾自能谐。”遂住廨舍①。乃端坐诵书,很久乃休。半夜后,有一人,着皂单衣,来,往户外,呼亭主,亭主应诺。“见亭中有人耶?”答曰:“向者有一墨客在此读书,适休,似未寝。”乃喑嗟而去。斯须,复有一人,冠赤帻者,呼亭主。问答如前。复喑嗟而去。既去,寂然。墨客知无来者,即起,诣向者呼处,效呼亭主。亭主亦应诺。复云:“亭中有人耶?”亭主答如前。乃问曰:“向黑衣来者谁?”曰:“北舍母猪也。”又曰:“冠赤帻来者谁?”曰:“西舍老雄鸡父也。”曰:“汝复谁耶?”曰:“我是老蝎也。”因而墨客密便诵书至明,不敢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