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我得守岁的!”闻歌却很刚强,晃了晃脑袋,有些发晕。奇特!为甚么晕?她这些年,陪着寒朔借酒浇愁,这酒量倒是练了出来,千杯不醉不敢说,但这么点儿酒,倒是不在话下的。难不成,是这自家酿的酒纯,以是轻易醉人?
她一手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发重。
闻歌内心有些发闷,“前几日,葛大娘不是送了我们一壶自家酿的高粱酒么?彻夜守岁,干脆拿了出来,喝上几杯吧?”
顾轻涯目光闪了闪,昂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幸亏,闻歌不知为何,也没有看他,兀自兴高采烈地说着,没有发觉。
她晓得是顾五,只是抬了抬厚重的眼皮,却也只能瞧见他恍惚的表面,“不能睡。你晓得吗?这尘寰有守岁的风俗,特别是家里有长辈的,这守岁守岁,守的便是长辈的岁……”
“哦?如何说?”顾轻涯挑起眉,很感兴趣的模样。
恍忽间,身边走来一个身影,悄悄推了推她的肩膀,“你困了,便去睡吧!”
“就我爹啊!我爹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给我娘包饺子!以是啊,我一向感觉,过年就是吃饺子。厥后,听我娘说,她与我爹过的第一个年非常惨痛,她想着给我爹包一顿饺子,那里晓得,她天生便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弄得一团糟不说,还在大年三十的早晨饿了一回肚子。许是当时的经历太深切了,乃至于我娘对饺子一向有一种执念。每到过年的时候,别的都好说,这饺子倒是不管如何也少不得的。我爹大略也是晓得我娘的心机的,以是,他向来都是君子远庖厨的,偏就为了我娘,学会了包饺子。不过说实话,我晓过后,头一回过年吃他包的饺子,几乎没有给吐出来,阿谁难吃啊!真不晓得我娘是如何咽下去,还吃得一脸幸运的。”闻歌回想起她家里的饺子旧事,倒是一时滚滚不断起来,固然腔调里充满了嫌弃,但却因着那些豪情,而显得灿艳多彩得很。
“是啊!刚巧罢了。”顾轻涯淡淡道,“快些吃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闻歌那里是想喝,她是很想喝!一壶酒端了来,她在最开端敬了顾轻涯一杯,然后,便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一杯接一杯,杯杯见底,不一会儿,她手里的酒壶便是空了,倒了两倒,没有倒出一滴来,她有些不欢畅地嘟囔起红唇,“如何这就没了?葛大娘忒吝啬了……要送酒也该多送些,这么一丁点儿,如何喝得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