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懋望着她毫不踌躇的背影,呆了半晌。
闻歌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黑金色的双瞳也微微一沉,才抿唇道,“一颗凤衔珠罢了?云少侠好大的口气,看来,沧溟岛上果然是宝贝无数,倒是养大了云少侠的胃口。这凤衔珠比起你们要我找的东西天然算不得甚么,但是你看不上的东西,没准儿倒是旁人情愿倾家荡产调换的,值不值得冒险,这由我算。你如果感觉不值得,我也未曾逼你,大可在此处便分道扬镳。我自前去,你们转头。”
闻歌听到这里,天然是恍然大悟了。从远帝如许一个对于北羌来讲,这么尊崇的一代帝王天然只会葬在左边。或者应当说,北羌的历代天子应当都是葬在左边的,而右边的墓室怕多是皇亲与女眷。
顾轻涯见闻歌没有反对,便也将那卷羊皮纸递给了云懋。
看来,云懋还记恨着方才的事呢!
“也就是说,左与右,我们只能选一边,像打赌一样?”说不定,只要一次机遇,选错了,连重来一次的机遇也不必然有了。
闻歌在内心点了点头,看来,让他们跟着还是有效,一起走来,虽是出了很多的事,但若没有他们,只她一人,怕就不会有现在的顺利。
“北羌虽是外族建朝,但从元帝起,历代北羌帝都崇尚汉学,当中尤以从远帝为最,传言说,他曾想立一名汉女为后,不过厥后因为群臣反对,才不了了之。而这从远帝在位时,励精图治,可谓是北羌最有作为的天子。当时,他曾前后数次出兵攻打西朔,最后连夺了西朔五个郡县的,若非他英年早逝,现在这四国的局势怕会改写也说不定。西朔人虽对他深恶痛绝,但在北羌百姓心中,他倒是如同神普通的存在。”云懋不过看了两眼那张羊皮纸,便将之卷起,似是闲谈般提及了八卦。
“说了半天,这还都成我的任务了。”云懋撇了下唇角,低声嘟哝道,但好歹却没再说甚么刺耳的话了,然后,低下头去,用心研讨起了手里的那张羊皮纸。
闻歌脑袋有些发蒙,实在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不由呆呆地转头看向他。
直到身后传来一记轻拍,顾轻涯笑着变他挤了挤眼,“走吧!”
顾轻涯勾了勾唇,倒非常耐烦地为他解释道,“方才阿懋说了,北羌历代天子都崇尚汉学,特别是这从远帝。而汉人自来是尊左贱右,以左为尊。”
顾轻涯的智计无双和心机周到,她已经见地过了。而云懋聒噪,总犯二,还怕鬼,却不想,本来是一尊挪动的沧溟云家书库么?
而闻歌倒是扭过甚,垂了眼,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甚么。
“没错。”云懋笑着点了点头。
可惜,她还不及开口,便已听得身边有人哼了一声,道,“不过这都只是猜想罢了。要不要信,还是取决于你本身了。”
倒是听得本来低头的闻歌抬开端来,跟着他的一字一句,黑金色的眼瞳一点点建议亮来。这些北羌的事,是实在也罢,传闻也罢,他一个长年居于海岛的少年,却能够这般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看来……闻歌转头望向顾轻涯,他正眯眼听得当真,本来,这便是云懋真正的代价了。传闻,沧溟云家有这人间最大最全的书库,即便是一百年前,郇山绝顶的百书楼尚未付之一炬前,也没法对比。看来,还是真的。
顾轻涯听得皱眉,云懋倒是没那么好的涵养了。“我说你这个女人,如何回事?不过是劝你一劝,你听不出来也就算了。如何还动不动就说拆伙?既是火伴,便该守望互助,可托存亡。而不是随时随地,能够将对方抛下。看来……你是底子没将我与小五当作火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