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紫丘最美的季候,漫山遍野的紫花摇摆,在东风轻拂下,鼻端满满的都是清幽的香味。
楼湛的神采一点点平和下来,因着置身于夸姣的回想当中,目光一点点沉浸,和顺似海。
舒窈一蹙眉,倒是赶紧道,“那你快些把我放下来。”都怪她,这气候更加的热了,这日头虽已西斜,但师兄他自来怕热,背上又背着一个她,天然累了。这么一想,舒窈更是烦恼了,如何就想起了这一茬?因而,舒窈挣扎着便要下来。
“师兄如何会不在?上穷碧落下鬼域,生存亡死,长生永久,我都要缠着你的。”彼时的舒窈还是个被师父与师兄宠溺得天真烂漫到有些率性的小丫头,噘嘴间,便说出了楼湛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当时,他们都不知,这些话,有朝一日,会一语成谶。
谁知,树上闭目假寐的少女粉嫩如樱的唇瓣悄悄一勾,倒是有些滑头的笑意,轻叫了一声,倒是受了惊普通从树上一个翻转,就要跌落下来。
这回也是一样,他方才走到树下,便已瞧见一角粉白的裙角,春日初绽枝头的粉樱的色彩,本日春上她刚做的衣裙。一昂首,便瞧见她公然又躺在顶上那根细弱的横枝上闭眼睡觉呢。他不由无法地喊了一声,但明显是斥责,语气里倒是已刻进骨髓,流于天然的,满满的宠溺。
话未说完,肩头已是挨了一记粉拳,刚才还在为他担忧,烦恼本身的舒窈这会儿倒是怒了,“你敢说我重?”
谁知,她环在他后颈的手臂却没有涓滴放下的意义,反倒是环得更紧了些,还冲着他摇了点头。
她倒是爱娇一笑,道,“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他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去,却见怀里人藕臂轻抬,悄悄环住了他的后颈,笑意盈盈,“我就晓得,师兄不会让我摔着的。”
少年期间的楼湛无妨有诈,或许是因为体贴则乱,即便明知有诈,还是不得不被骗。面色一变时,便已足下一点,身形如梭,朝着那坠落的身影飞纵而去。伸长的手臂一捞,下一刻,便已将她稳稳地接住,横抱在了怀中。
“窈窈,你如何又爬树上去了?那么高,摔下来了如何办?”山上有一棵已逾百年的槐树,窈窈没事总喜好爬到树上去看风景或是睡觉,他常常寻不着她时,找到树下,总能瞥见她的一角裙摆。她笑呵呵说,是用心留下的,怕他找不着她,会焦急,以是让他一眼便能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