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义臣得了勅旨,便聚将校,择吉行师。兵行数日,直抵济渠口。晓得四十里外,就是张金称在此聚众劫夺,忙扎住了营寨。因尚未识贼人出入途径,戒军不成妄动,差细作探其真假,欲以奇计擒之。却说张金称探听杨义臣兵至,遂自引兵直至义臣堡垒搦战。见义臣恪守不出,求战不能,整天使部下人各式秽骂。如此月余,只道义臣是怯战之人,无谋之辈,何知杨义臣伺其懈弛,密唤周宇、侯乔二将引精锐马骑二千,乘夜自馆陶度过河去埋伏;待金称人马离营,将与我军相接,放起号炮,一齐夹攻。义臣亲身披挂,引兵搦战。金称瞥见官军行伍不整,阵法无序,引贼直冲出来,两军相接,未及数合,东西伏兵齐起,把贼兵当中截断,前后夹攻,贼众大败。金称单马逃奔清河界口,正遇清河郡丞杨善,领兵捕贼,正在汾口处所,擒金称杀之,令人将首级送至义臣营中。金称部下残兵,星夜投奔窦建德去了。义臣将贼营内金银财物马匹,尽赏士卒,所获后代,俱各放回。移兵直抵平原,打击高鸡泊,剿杀余党。
天数将终隋室,昏王强去安排。
未及里许,王伯当只听得背后一人赶来,向李玄邃肩上一拍说道:“你们也不等我一等,竟自去了。”王伯当道:“兄说有本身的走法,为何又赶来?”邴元真道:“兄莫非是白痴?我刚才哄他两个,那有出了伤门,再走死路的理。”玄邃道:“为何?”邴元真道:“众公差醒来,天然要经过本处所兵将,合力擒拿,必定巷子来的人多,通衢来的人少。现在我们三人放着胆走,量有百十个兵校赶来,也不放在我们三个眼里,只是没有短路的,借他三四件兵器来应急怎好?”王伯当道:“往前走一步好一步了。”因而李玄邃扮了全真,邴元真改了客商,王伯当作伴当,往进步发。恰是:
不说秦叔宝在登州练习水军,探听炀帝出都,即便进兵进剿。却说炀帝在宫中,一日与萧后欢宴。炀帝道:“王弘的龙舟,想要造完了,工部的锦帆彩缆,俱已备完;但不知高昌的殿脚女,能够本日选到?”萧后道:“殿脚女其名虽美,妾想女子柔媚者多。如许殿宇般一只大船,百十个柔滑女子,如何牵得他动?除非再添些内相相帮,才不吃力。”炀帝道:“用女子牵缆,原要美妙;若添入内相,便不韵矣。”萧后道:“此舟若止女子,断难挪动。”炀帝道:“如此为之何如?”萧后停杯注想了一回,便道:“前人以羊驾车,亦取美妙;莫若再选一千嫩羊,每缆也是十只,就像驾车的普通,与美人相间而行,岂不美哉!”炀帝大喜道:“御妻深得朕心。”便差内相传谕有司,要选好毛片的嫩羊一千只,以备牵缆。内相领旨去了。
高士达半夜时分,提兵直冲义臣老营。见一空寨,知是入彀,正欲退时,只听得号炮四下齐起,正遇着义臣首将邓有见,当喉一箭,士达跌上马来,被邓有见枭了首级,剿杀余兵。安祖见士达已亡,忙兜转马头奔回。建德同来救敌,无法隋兵势大将士十丧八九。建德与安祖止乘二百余骑。因见饶阳无备,遂直抵城下,未及三日而霸占之;所降士卒,又有二千余人,扼守其城,商讨进兵,以敌义臣。建德对安祖道:“目下隋兵势大,又兼义臣足智多谋,一时难与为敌,此城只宜保存。”安祖道:“杨义臣不退,吾辈总属困逼何如?”建德道:“我有一计:须得一人,多带金珠,速往京中,贿嘱权奸,要他调去义臣。隋将除了义臣,其他复何惧哉!”安祖道:“恁般说,弟速去走遭;倘一时候不能调去何如?”建德道:“非也。主上信赖奸邪,未有佞臣在内,而忠臣能建功于外者。”因而建德清算了很多金珠宝玩,付与安祖。安祖叫一个劲卒,负了包裹,与建德别了,连夜起家,晓行夜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