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隋唐演义 > 第88章 雪衣女诵经得度 赤心儿欺主作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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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嵬他日悲凄态,但是描来作泪妆?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本日方嗟负心汉,畴前误认赤忱儿。

贤人云:死生有命,繁华在天。此不但人之死生有命,即一物之微,其死生亦有命存焉。人当死期将至,常常先有个前兆。以此推之,统统众生,凡有情有识之物,当其将死,亦必先有前兆,人虽不知之,彼必自惊觉,但口不能言耳。大略死生有定限,凡事既不能与命争,则生寄死归,听其天然,惟须稍种福因,以作结果可也。至于繁华为人所同欲,却又不是人力所可强求;若说大富大贵,固主之在于天,就是一命之荣,一钱之获,亦不过天意主之,天者理罢了矣。好笑那在理之人,作非理之想,为非理之事,以图非理之繁华,却不自思现在所享之繁华,已属非分,如何还要逆天而行,欺君背德,肆志作威,此真开罪于天,后祸不小。

虢国朝天走马来,蛾眉淡扫见骄才。

当日玄宗因掷骰得胜,心中甚为欣喜,同杨妃连饮了几杯,不觉酣醉,乘着醉兴,再把骰子来掷;收放之间,滚落一个于地,高力士忙跪而拾之。玄宗见高力士爬在地下拾骰子,便戏将骰子盆儿,摆在他背上,扯着杨妃席地而坐,就在他背上掷骰。两个一递一掷,你呼六,我喝四,掷个不止。高力士双膝跪地,双手撑地,一动也不敢转动,正恰好力量,只听得屋梁上边,咿咿哑哑,说话之声道:“皇爷与娘娘只顾要掷四掷六,也让高力士起来直直腰。”谁知他说的,不是直直腰,倒是说的掷掷么,这掷掷么三字,正隐着说直直腰。玄宗与杨妃听了,俱大笑而起,命内侍收过了骰盆,拉了高力士起来;力士叩首而退。玄宗与杨妃亦便同入寝宫去了。

安禄山此疏,明显是饰辞献马,谋动兵戈,要乘机侵据处所,且看朝廷如何发付他。当下玄宗览疏,也沉吟道:“禄山欲献马,固是美事;只却如何要这很多军将遣送?”因将此疏付中书省议覆。杨国忠次日入奏道:“边臣献马于朝廷,亦是常事;今禄山固意要多遣军将部送三千匹,而执鞭随送者,反有六千人,那二十四员番将,又必各有跟从的番汉军士,总计当有万余人,行动与攻城夺地者何异!其心叵测,不成轻信,当降严旨切责,破其狡谋。”玄宗道“彼以进献为本,伪托所请,无所问罪;即云部送人多,亦一定便有异志,不成遽加切责,只须谕令减少人役罢了。”国忠道:“彼名请进献,实欲背叛耳;若非严旨切责,说破他不轨之谋,彼将觉得朝廷无人。”玄宗道:“事勿仓猝,朕当更思之。”国忠怏怏而退。玄宗正在踌躇时,有河南尹达奚珣,即达奚盈盈的宗族,他因闻邸报,见了安禄山请献马之疏,大为惊奇,即飞章密奏说:“安禄山表请献马,而欲多遣部送军将,事有可疑,乞以温言谕止之”。

看宫,你道那梁间说话的是谁?本来是那能言的白鹦鹉。这鹦鹉还是安禄山初度入宫,谒见杨妃之时所献,畜养宫中已久,极其驯良,不加拘束,听其飞止,他总不离杨妃摆布,最能言语,善解人意,聪明非常,杨妃爱之如宝,呼为雪衣女。一日飞至杨妃妆台前说道:“雪衣女昨夜梦兆不祥,梦己身为鸷鸟所逼,恐命数有限,不能常侍娘娘摆布了。”说罢惨淡不乐。杨妃道:“梦兆不能凭信,不必疑虑;你若心胸不安,可将般若心经,经常念诵,天然福至灾消。”鹦鹉道:“如此甚妙,愿娘娘指教则个。”杨妃便命女婢炉内添香,亲身捧出常日那手书的心经来,合掌庄诵了两遍。鹦鹉在旁聆听,便都记得明白,琅琅的念将出来,一字不差。杨妃大喜。自此以后,那鹦鹉到处随时念心经,或朗声念诵,或闭目无声默诵,如此两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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