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罗不知从甚么处所冒了出来,眼神怯怯地望着杨广。
甩手箭上鲜明钉着一只秋蝉。更令杨广咂舌不已的是,长孙晟顺手甩出的这只短箭不但射中了一二十丈开外趴伏在树枝间的秋蝉,并且只钉穿了秋蝉的翅膀,而没有伤及它的性命。
两个月朝夕相处下来,长孙晟早已瞧出,杨广并无半点儿学武的根底,即连骑驴都像是初学不久的,若以他目前的箭法,不要说练得和染干一样,能于两三丈外箭穿爬虫,就是能于五十步开外箭穿靶心,起码也得花上三五年的工夫。他明天之以是要露一手绝技给杨广看,原是不想杨广被染干的甩手箭法唬住,还未曾出镇,就对突厥民气胸怯意罢了。
杨广但见一道寒光从面前掠过,那枝甩手箭已飞得无影无踪了。他也是幼年猎奇心重,当下呼喊张须陀去将箭捡返来,欲一观长孙晟的箭法如何。
“哟,一下子又来了三个。”染干喝得也差未几了,抛弃手中的羊腿儿,歪倾斜斜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长孙晟和杨广,口齿不清地说道,“来来来,我们再喝上三碗。酒场如同疆场,他们两个不是我的敌手,你,你俩再来。”
杨广从长孙晟手中接过那样东西,细心观瞧,倒是一枝长仅三寸不足的短箭,锋利的箭头闪着寒光。
“呵呵,染干的看家本领――甩手箭。”长孙晟嘲笑着向杨广讲解道,“当初他求我收他为徒时,我曾考校过他的箭法功底,当时他就使出了甩手箭,不过不知他成心,还是偶然,明天在此处,一不留意倒是透露了他的实在功力。殿下,你来看。”
“师父,我不能走,我们还没喝酒呢。”染干却撒起了酒疯,奋力甩开两名家人,趔趄着冲到长孙晟面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大声说道,“我拜你作师父,到明天也有二百多天了吧,你却从没有教过我一天的箭法。明天,我要和你比试比试酒量,如果你输给了我,我便不认你作师父。”
“殿下,他没有喝醉,这是在借酒遮脸,摸索你呢。”
“先生,你必然要把这手绝技传授给我。”这下,杨广对长孙晟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全然健忘了长孙晟的女儿将来会嫁给隋朝的掘墓者――唐太宗李世民,兴冲冲地要求道。
杨广曾听长孙晟说过,箭法练到入迷入化的境地,能将百步开外的一片树叶穿胸而过,而不伤及叶片上的余脉。如果面前这枝甩手箭确是染干射出的,那么单就这份手上的力道而言,就足以骇人听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