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天然是来抚玩你们班师,如何,你觉得孤要跳楼不成?”
我听出他这话里透着的表示,眯起双眼,冷冷一哂。
这小子变了心性,不知会不会成为一个毒手的费事,还是早点撤除为好。
这夜以后,我的日子临时规复了安静。工夫似箭,没过量久,萧澜便已返回冕京,而萧独亦抢先三哥萧默一步从瀛洲返来,紧随父亲的脚步踏入冕京的城门。
我低头俯瞰,只见万千百姓纷繁朝我下跪,头颅朝天,乌压压的一片,连城道中心正在行进的人马都停了下来,身为一国天子与皇太子的父子二人皆抬头望着我,只听他二人同时命令,数百御林军便冲到了我的下方,扯起那庞大的冕旗,仿佛怕我真往下跳,而萧独径直一马抢先,超出御林军冲进了宫门。
“皇叔,你方才想干甚么?”
此人身高逾八尺,技艺敏捷,苗条纤细,一把弯刀使得入迷入化,明显不是萧独。闻声白厉提起他右手缺了两指,双目湛蓝,我立时便想起了一小我来。
我回畴昔,便见已稀有月不见的萧煜坐在轮椅上,被宦侍推到我面前。
逃出越府后,白厉一起追踪他至皇宫外,却被击伤,丢了这奥秘来客的下落。
“好听,好听,真是奋发民气哪。皇叔听着感觉愉悦否?”
此次战乱,魑国帮了大忙,而乌珠乃魑国高贵的公主,如许一来,萧独这个太子不是萧澜想废就废得了的,虽还未停止太子册封典礼,倒是提早坐稳了。
父子二人风景无穷,此情此景,只比当年我班师时更声望浩大。
他一手拿着根竹萧,悄悄敲打着另一手掌心,应和阅兵典礼上的阵阵鼓声。
好大的野心哪,我就看你这个残疾到底如何争皇位。
次日,萧澜命令彻查太尉遭袭的本相,顺着那疯颠刺客流露的口风查到了孟家。
不止是因萧独的展露锋芒,另有他方才待我的态度,仿佛变了很多。
萧独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褪了一分青涩,多了一丝野性,像个大男人了。
因受母亲扳连,萧璟与萧默的好日子也就此结束,职位一落千丈。
我料萧澜与我一样,对孟氏家属手握兵权之事心胸芥蒂,担忧外戚擅权,即便心下存疑,也会借此机遇好好打压孟家一番。成果,他做得比我想得更干脆,将孟贵妃打入冷宫,把她哥哥兵部尚书孟千等一干翅膀全数撤职,远遣关外。
我挣了挣身子,哪知萧独半分力道不松,反倒将我搂得更紧。
听到萧澜班师之讯的那夜,我正用过晚膳,不速之客便上了门来。
实在,若萧澜逼我太过,我的确是情愿的。攘外必先安内,便是此理。
萧独沉默不语,手臂松了松。
活捉了那刺客后,我命顺德对他施以酷刑,摧折心智,第二日,便派白衣卫将卖力监国的太尉越渊刺伤,将这疯颠不治的刺客扔在他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