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蒙着红纱,目光受阻,只听火线传来车轮轧轧之声,身子转眼被塞进一个不算狭小的空间内,臀部落到软垫上。
你们!你们看清孤是谁!我在心中斥骂,何如无人闻声。
我环顾四周,见大家皆面露笑容,兴趣勃勃,就连俪妃亦是东风满面。按理说,萧澜册后,最笑不出来的便应是她。只要端坐于皇后位置上的乌迦蒙着面,看不出是何神采,那一双浓丽的眼眸,冷酷而倨傲,似高高遨游于天涯的鹰鹫。
我讨厌的蹙眉,饮尽杯中酒,他方肯拜别。
我哂道:“孤还没这么轻易吃惊。”
御花圃内曲径通幽,弯弯绕绕,转了好半天赋来到后山。
皇座上方的华盖倏然撑开,伸展出庞大的金翅,光芒万丈,好像朝阳东升。
外头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请太子妃娘娘下辇——”
萧煜恨我入骨,我不成信他,但我不能放弃七弟,得设法诽谤他二人。现在,萧独又越来越不好掌控,我需另寻前程,多留一手。
“时候不早了,七弟,我们他日再约。”
荏弱的布料触了触脸颊,我一惊,竟见是萧煜捏着丝帕替我拭泪。他清秀阴鹜的面貌使他的笑容显得尤其病态,比萧澜更加令我不适。
萧澜亲身下座来行祝酒令时,我起家敬酒,恭贺他大婚,并祝他早得龙子。我自意不在言,而是想警告他与我保持间隔,谨慎对待皇后,莫像前次一样变成大错。
“愿闻其详。”
我坐于席中,却仿佛如个旁观者,观着面前这幕子虚而华丽的戏,等它闭幕。
我正入迷, 俄然, 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皇叔堕泪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难怪父皇迟迟不肯将你撤除。”
甫一抬眼,我便撞上他灼燃又冰冷的慑人目光,心头一悸。
我听宫女宦侍们七嘴八舌的群情着,头都疼了。
上了肩舆,我便命宫人送我回九曜殿,成心找我那小娘舅白辰与翡炎筹议一番,他们是我更加信赖的亲信。
我耐着性子,忍着歹意:“你若想学,孤教你便是。”
我身子生硬,只能用鼻子去嗅。
时近半夜,晃闲逛悠间,我已有些犯困。
近乎统统王公贵族都前来赴宴。九曜殿中,男人锦衣华服,峨冠博带,女子绮罗珠履,衣香鬓影,人与人相映成辉。
“若皇叔身子便利,可否彻夜子时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