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拉瓦片,又激出颈项鲜血。
情急之下,脑筋里闪过几个施救的体例,但都不能全面,只要与韦陀论辩。
脸上现出诚心:“黑君说我薄情寡义,却不肯赐我本相,不免语出无据。”
一声嘲笑:“我敢说,怕你不敢听。”
“咦?”摆布看看薛血雪与黑无常,白无常迷惑的问她:“他这会儿话也挺多的,你不骂他两句吗?”
一掌若拍下,性命必无存。
“小爷!”白无常急呼:“少说一句吧,吃不了甚么亏!”
白无常几次探身察看伤情,见血迹不再分散,便知已无大碍,微微自语:“但愿莫要留下疤痕。”
黑无常回身随行。
“你省点心,多体贴你的师妹吧,别体贴我了。”翻了个身,抱怨他:“你如果然体贴我,就求求你,少说点话吧,我想睡一下。”
不但没闭上眼,反倒坐起来。
韦陀只顾御住金刚护体,不再回黑无常的话。
被他说中苦衷,宛儿一笑,没有回话。
随即跃回,危情在前,却不敢脱手施救!
危情已除,薛血雪再也拿不停止中的瓦片。
黑无常看着她强大的身躯和脖颈间殷红的丝绢,微微皱眉,轻问:“疼吗?”
“我不是辱佛门,我是在骂你!”一口鲜血喷在韦陀脸上,仍然冷硬:“死皮赖脸、恬不知耻、荒淫无度、声色犬马……”
堂堂护法尊者,竟然玩起笔墨游戏?
一副入定的面庞,心乱已经成麻。
“放下。”黑无常堪堪出声,回望薛血雪:“我不受恩赐。”
嫣然一笑,低下了头。
舒展双眉,执杖的手已经微颤。
美意讨了个败兴,便不再说话,干脆以酒解忧。
雨仍未停,越下越大。
将手中利刃再递深一层,刺得黑无常又喷黑血!
敌在上风,只能先稳住局面。
双手抱膝,紧低着头,不让别人瞥见她飞红的小脸儿。
话说完,尊者化做一道五彩祥云,飘然远去。
利刃再递进一些,黑无常口鼻内已流出鲜血。
四人同坐在车厢里,任马随行。
“佛说过,逼死一人,如同逼死一佛。我若死了,尊者就是杀佛,不晓得该在极乐受甚么法?”
驭出掌风,在他的胸口处发功,助他凝回真气。
“你若杀他,我就去死。”一个女孩儿的声音闯了出去。
“白君休要巧舌!”韦陀出声自辩:“我的确说过,让黑君一个法器,但我手中禅杖只是凡器,白君怎能说我失期?”
冰人在与我说话?
“没有悔过,只要谩骂。”黑无常嘲笑,接着念下去:“奴颜傲骨、蒙面丧心、蛇鼠一窝、厚颜无耻……”
“偷与盗,盗与窃,窃与偷,有何分歧?”
脸更红。
放开禅杖,朗声说:“我佛门泛博,岂能和你普通见地?”
“请!”韦陀挥手,隔空御来两个蒲团,表示黑无常坐下。
好让人恼!
吐出一口黑血,对韦陀连声叫骂:“言而无信、寡廉鲜耻、巧舌令色、丧尽天良……”
咬牙狠心,拔出他胸口的新月利刃,溅出残血。
女居士固然晓得他是谁,但却不晓得他的阴煞。
没有理白无常,偷偷昂首看了一眼黑无常,见他还在看着本身。
薛血雪与蜜斯相互搀扶,走到吵嘴身边,悄悄拉了拉白无常的衣袖。
“不!这不是恩赐!”薛血雪结实的看着黑无常:“我是在与尊者论法。”
黑无常点头。
古迹!
执念跟着她的鲜血而柔嫩。
黑无常已被利刃制住,白无常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