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过,逼死一人,如同逼死一佛。我若死了,尊者就是杀佛,不晓得该在极乐受甚么法?”
白无常开朗一笑:“我几近都快忘了,听你改名字,是我每天最期盼的事。”
“尊者!”白无常大吼,想抢上前去,又怕引发韦陀起火,迟疑不敢向前。
莫非又生变数?
他喝声诘责:“佛家不打诳语,尊者怎能失期?”
小手摸了摸伤处:“有一点儿。”
展开眼,看到他望着本身,心头一股暖意。
尖刃刺入皮肤,定住心脉!
始终不语的大和尚看到这副惨相,不由慧根动容,深叹:“既然他们已经心生退意,小僧也愿求尊者菩萨给黑君一条悔过之路。”
“请!”韦陀挥手,隔空御来两个蒲团,表示黑无常坐下。
“小爷!”白无常急呼:“少说一句吧,吃不了甚么亏!”
一脚踏上他的肩膀,将他踢翻,恨声:“再辱我佛门一个字,我现在就告结束你的道行!”
“究竟是谁巧舌?是非自有明辩!”
横拉瓦片,又激出颈项鲜血。
冰人在与我说话?
闹了一夜,隔着马车篷顶,听到稀稀沥沥的雨声,催的人倦意大发。
“嗯。”她点头。
“没有悔过,只要谩骂。”黑无常嘲笑,接着念下去:“奴颜傲骨、蒙面丧心、蛇鼠一窝、厚颜无耻……”
撤去金刚护体,韦陀站起家来,摊开空空双手,走近黑无常。
一副入定的面庞,心乱已经成麻。
放开禅杖,朗声说:“我佛门泛博,岂能和你普通见地?”
四人同坐在车厢里,任马随行。
“你若杀他,我就去死。”一个女孩儿的声音闯了出去。
护法不再还手,斗法也无兴趣。
再闻韦陀在背后相问:“黑君如果个有胆的豪杰,如何不敢对我言明事情原委?”
他哪凑来的这些词?
“不!这不是恩赐!”薛血雪结实的看着黑无常:“我是在与尊者论法。”
舒展双眉,执杖的手已经微颤。
韦陀感喟,轻问:“女居士可晓得他是何人?”
没有理白无常,偷偷昂首看了一眼黑无常,见他还在看着本身。
面色惨白,脖颈间已被包扎好,殷红的残血透过丝绢,非常煞目。
“尊者!”白无常借机插言:“莫非真要逼死无辜少女吗?莫非你还要培养第二个昙花仙子的悲苦人生吗?”
“不晓得。”
“部下包涵!”白无常闻声转头,面色大惊!
吐出一口黑血,对韦陀连声叫骂:“言而无信、寡廉鲜耻、巧舌令色、丧尽天良……”
危情已除,薛血雪再也拿不停止中的瓦片。
“黑君莫要逞口舌障,我佛心普照,并无杀念。”韦陀一笑,又说:“还请黑君随我去佛陀面前受法吧。”
双眼翻白,软软的倒在地上。蛇王女儿扑上前搀扶,取出随身小帕,替她敷住伤口。
一声嘲笑:“我敢说,怕你不敢听。”
劝言无用,黑无常还是嘲笑:“狼心狗肺、口蜜腹剑、卑躬屈膝、腼颜人间……”
利刃再递进一些,黑无常口鼻内已流出鲜血。
一掌若拍下,性命必无存。
将手中利刃再递深一层,刺得黑无常又喷黑血!
庙堂内,四人互救。
被他说中苦衷,宛儿一笑,没有回话。
横着一划,鲜血当即流了出来。
好让人恼!
双手抱膝,紧低着头,不让别人瞥见她飞红的小脸儿。
“尊者请看。”说话间,手中发狠,将瓦片刺入本身的脖颈。
自韦陀受命护法尊者以来,受万人敬佩,几时受过如许的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