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的舞姬、静芳仪身边的宫女、太医查出帐子被褥上特别的陆地花香味……他这个皇后真觉得他不晓得?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合情公道地推出一个替罪羊,真是好本领、妙手腕!
皇后哄着二皇子渐渐睡去,偶尔瞥一眼远远跪在紫檀木镂空雕龙凤呈祥云纹碧纱橱外的顺芳仪,神采冷冽而淡然。
皇后定必然神,向身边的许嬷嬷使个眼色,沉着对太医道:“你持续。”
林云熙心底一暖,悄悄道:“既是报酬,莫非贤人不狐疑我?”
庆丰帝皱了皱眉,皇后微微一福道:“叫太医再煎一副吧。静芳仪年纪小,还是头胎,一时钻了牛角尖也是有的,她向来灵巧听话,不如妾身去劝一劝。”
皇后凝眉深思,看向披香殿几个宫女内侍的目光渐渐带了一分冷然与思疑,明显是和林云熙想到一样的处所,却还是不动声色,先传了太医进殿。
庆丰帝抬一抬手,“起来吧。”又问:“朕听西侧殿那边有人鼓噪,如何回事?”
几个太医大抵早就筹议好了不去搅这趟混水,异口同声道静芳仪身子已经大好,毫不是因母体孱羸而导致小产。
叶甘松不敢动,庆丰帝沉默半晌方道:“还不快去。”
半晌,她低声开口道:“去查查顺芳仪。”顿一顿,又叮嘱一句,“记得,悄悄的。”
竭力支撑着本身的脚站起来,跪得久了,膝头一软几乎要扑倒,四下侍立的宫人眼观鼻鼻观心,无一人上前帮手。
皇后有一刹时的惶恐,还是咬紧了牙关道:“妾身不敢欺瞒贤人!妾身句句失实,贤人明鉴!”
林云熙手上随便绣着一个香包,含笑坐在边上看,等两人玩得累了,叮咛宫人端茶递水,又拿了热热的巾子给两人擦脸。这个时候寿安格外灵巧,安温馨静地靠着林云熙,捧动手里色采光鲜的拨浪鼓微微打个哈欠。
张芳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才期呐呐艾道:“妾身也不过为静mm感慨两句。”
而顺朱紫能不着陈迹地避开层层叠叠的宫禁、眼线,在不惊脱手上不缺暗线动静的林云熙、乃至掌着宫权的皇后的环境下,生生叫静芳仪小产,这份心机手腕,如何能叫人不心生顾忌?!
“静mm自诊出身孕来便一向需静养,可见这胎不大稳妥,蒙皇后日日关照、太病院经心极力方保得安然,现在算来快四个月,胎象也该安定了。”丽修容缓缓道:“太病院也未曾上报有甚么不当,这宫女如何俄然就说静mm这些日子不舒畅?再则,静mm睡前还安然无事,何故到了半夜会腹痛不止?连吃了安胎药也无用,反倒见红小产?”
林云熙沉吟半晌,倏然一笑道:“皇后娘娘好定夺!”
她说的悲切,世人听了也不免唏嘘,脸上也暴露几分伤感之色,却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谢婉仪用帕子按一按眼角,低声叹道:“可惜了静mm。”
许嬷嬷喏喏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凰归累死,考驾照练车练得像狗一样……
许嬷嬷闻言也不由忧心,还是劝道:“贤人一贯恭敬娘娘,另有礼法在呢,怎会让别人爬到娘娘头上去?”
琥琳道:“皇后娘娘警告世人循分守己,便散了,只留了顺芳仪,说是叫她去看看二皇子。”
诸妃以林云熙为首,她现在倒不好推委,略一思考道:“三个多月的身孕已非常安定,虽说需到处谨慎,却也不是等闲便会落胎的。娘娘无妨召照看静芳仪这胎的太医来问一问,若静芳仪是母体孱羸保不住皇嗣,尚可说是因为在行宫里动了胎气的原因;若身子已保养过来……”顿一顿,“短短一夜,确切令民气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