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贵公子,她们这些人老珠黄的很有自知之明,热忱号召着领到前厅让妈妈去安排,并不敢上前兜揽,公然听小厮们传话说,这贵公子自称姓高,一脱手就是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开口便要点他们倚红会馆的花魁娘子霜霜女人哩!
小郎君扯脱了胳膊出来,又回身要走。
说到热络处,玉爱抱着琵琶弹唱了几支小曲儿。
倒是让香怜玉爱都暗自点头,心想公然是懂行的旧家后辈。
可贵少年郎倒是个知情见机的,既恭维赞了几句,又点了一点不敷。
若依着她们本身的设法,真是倒贴也乐意的,但是她们乐意了,却没法跟妈妈交差。
玉爱跟香怜对视一眼,亦是明白过来她要说的是啥,不由拍掌笑道,“还是香怜姐姐转得快,那倒的确是个好体例……”
玉爱接上去道,“这来源略有些儿不太明白的货色,固然担着些许风险,可这此中的油水也是最足的,小郎君如果胆儿大,无妨弄一批货色,贩到他处,少不得厚厚赚上一笔……”
两个女娘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筹办等送了这位小郎君,就打发人来这院子门口,好好地探听一番颠末,这霜霜小蹄子,仗着年青仙颜,眼睛几近长在了顶门上头,不把她们这些白叟儿当回事,也不想想,当年她这个乡间小丫头初被买出去的时候,那缩手缩脚,大字不识一个的蔫冻猫子样,是谁给她教的字儿,是谁带她学的琵琶小曲儿?
两位女娘并着小厮一并陪着少年往大门处走去,路过中间几个精美富丽的大院子,听着里头模糊传出歌吹乐笑之声,望着门口那较着瑰丽很多的彩灯,两位女娘眼中不由透暴露一两分的感慨之色,想当年呵……
香怜玉爱都向少年笑道,“小郎君尽管放心,我们姐妹二人,说的那位刘中人,在城里做买卖也有十来年了,向来没出过岔子的……”
“姐姐美意,鄙民气领,只是鄙人本是经商失利,手头宽裕,传闻倚红会馆听酒听曲是一两银子,如果过夜又得一两,小可便只是想出去找位姐姐谈天说地,消弭烦恼,并没多想别的……”
香怜便道,“不瞒小郎君,是这么回事,我们这山、阳县,本是个水陆交道要地,南来北往的客商大把大把的,这此中……鱼龙稠浊,有白道的,有黑道的,更有那来源略有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