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勾魂的小妖精,他虚长二十岁,还是头一回见到。哪能不心急如火?
中年文士只得在内心感喟,幸亏这是在楼上包厢,不然如果被人听了去,说不得还会惹来费事。
倘使将来大事成了,他们这位少主做了天子,那估摸着也得是个沉迷美色的。
他手里握着花笺,眼角斜斜上扬,矜持地笑了笑。
不过一个小小的长(阳)城,就有这么多风趣好玩的楼馆,这么多独具特性的美人儿!
那窈窕才子瞧着白公子这般模样,更是噗哧一乐,玉手一扬,回身进了船舱。
白公子这么大言不惭,恰好他身边的那些个魁巨大汉们还深觉得然,点头称是。
待再去瞧只画舫时,却发明那画舫虽仍然能瞧见个恍惚的影儿,可船上的灯却全都灭了。
等了约摸盏茶工夫,天气越来越暗,岸人间人却没见划子返来。
小丫环递出花笺便转过身去要走,听了白公子这问话便回顾调皮一笑。
白公子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热,骨头都恨不得轻了二两,抬手就挥动起来。
有娇痴敬爱的,有清冷孤傲的,另有美艳似火的……
“快快快,快送本公子畴昔!”
“女人!”
“罢了,你等下一拨再跟来。”
“公子还猜不着么?”
这般诗情画意之地,却有个不诗情画意的老头子,真是煞风景!
“……好了,本公子晓得分寸,天然不会踏入险地的!就算去赴约,也随身带着保护呢!上回阿谁史大龙,还叫唤着他是这城中的地头蛇呢,还不是被本公子的保护打得捧首鼠窜?这长(阳)城毕竟是个小城,南边人又文弱,技艺好的少见的很……”
惊呼声却无人应对。
那只画舫就悄悄地停在河中,无声无息,仿佛一只鬼船。
中年文士一瞧见自家公子这般模样,内心便格登一下。
“喂,那老儿……”
他正要问女人在哪儿,便瞧见那老儿已是未卜先知,朝河中一个方向指了指。
一名窈窕才子倚栏而立,衣袂飞扬,那仙姿玉色,的确有如神仙妃子下凡,虽是昏黄当中,也能瞥见那才子灯下轻笑,目光流眄,傲视倾城。
服侍在他身边的那些个丫环,哪一个不是精挑细选,美丽聪明的?他一皱眉,一伸手,她们就晓得他想要甚么,和顺小意,经心奉侍,都不过是唾手可得。
白公子展开手中花笺夸耀般地念出声音,一边举目四望,公然见有一座小亭,长宽圴不过七步,亭边河中泊着一只划子,船上有一撑篙老夫,头戴斗笠,腰背佝偻。
那船本就不大,白公子和一名保护连续跳了上去,到第二名保护的时候,较着就处所不敷了。
不过这款善解人意型的,吃多了也腻味,这不,恰好有机遇到南边一游,公然大开眼界!
暮色烟蔼中,一只画舫随波泛动,画舫的二层楼上轻纱飘舞,绣灯轻晃。
就算这是一个局,可四公子也会一点粗浅的工夫,更何况他身边的保护,那是信王特地选出来保护季子的妙手,如何能够一点声气都没有,就全都被制住了?
白公子着仓猝慌地催着那撑船的老夫,也顾不得先头的嫌弃了。
这是哪家楼子里的女人,如何就这么对本殿下的脾气呢?
公子爷还年青,又从小被继王妃娇养长大,虽说耳濡耳染之下有了上位者的心狠手辣,但经历见地还是浅了些,又有好色这个小弊端,若说还是在北原信王府里也就罢了,反正不关他们的事,可这不是他们跟着公子爷出长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