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偏到路边位置缓行,不与那列车队争路。
少女似是不满沈长生直溜溜的眼神,有些愤怒,瞪了沈长生一眼,轻哼一声。
想着这些,李玄都双骑与这列车队终是交叉而过,车队持续往齐州而去,两人则是往芦州而去。
沈长生被吓了一跳,赶快杜口不言。
李玄都似是看出了沈长生的心中所想,说道:“很惊奇?不是妙手不值钱了,而是之前的你眼界太低,就算妙手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来,天然感觉这江湖上的妙手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少年也见不到一个。等你眼界高了,眼力有了,之前看不出秘闻的妙手能辨认出来了,因而就发明这江湖到处都有高人。远的不说,就说沈大先生和陆夫人,沈大先生就是名副实在的太玄榜高人,你跟在他身边十几年,可曾看出半点陈迹?就连我第一次去承平堆栈的时候,一样是看走了眼。另有就是现在之事,如果我还是当初的抱丹境,能看出此中端倪吗?”
李玄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对世道绝望,那就尽力去窜改它,让它变得更好,不要满口抱怨,整日坐而论道,更不要愤世嫉俗,让这个世道更加不堪。”
沈长生俄然感觉这天人境的大宗师如何仿佛不值钱了普通,之前多少年来也没见过一个,现在不要钱普通,没多久就能碰到一个。
沈长生更感觉惊奇,他听玄女宗的姐姐们提及过少玄榜,常常谈起这位李先生,不管喜好也好,讨厌也罢,对于他的气力都是极其承认的,此时竟然能有人瞒过李先生的感知,岂不是说此人的境地起码也在归真境以上,乃至有能够是天人境的大宗师?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那列车队已经来到近前,与两人错身而过,在颠末车队中间那辆最富丽的马车时,车厢的窗帘被人从前面翻开,暴露一张绝美的少女面庞,马车中的少女望向李玄都,满眼猎奇,她常常听家中的保护爷爷提及江湖上的怪杰异事,可她只是耳闻,却从未真正见地过,本日从帘缝间看到了李玄都,完整就是她设想中江湖侠客的模样,这才按耐不住心中猎奇,撩起车帘来看。
李玄都笑了笑,身形跟着马背起伏摇摇摆晃,说道:“我说的这些,你也不要过分当真,毕竟我没有当过天子,也没主政一方,说的这些能够只是个笑话,就像西宫娘娘剥大葱,东宫娘娘烙大饼,天子有根金扁担。”
李玄都也算是过来人,再加上旁观者清的原因,天然看得清楚,他但是晓得沈长生对周淑宁有好感的,他偶然去干与甚么,只是顺其天然,可如果这小子敢想那齐人之福,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就别怪他以大欺小,给这小子好好讲一讲事理。
平心而论,沈长生并不丑,只是自小多经磨难,且不说在承平堆栈打杂的光阴,仅仅是不久前的蜀州万里之行,便让他饱受驰驱风霜之苦,显得又黑又瘦,天然跟唇红齿白沾不上边,并且他年纪还小,谈不上气度气态,天然显得不甚起眼,可比及今后他长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在江湖上有了职位,又是别的一番模样了。
李玄都见到好似做了负苦衷而满脸惭愧的沈长生,不由一笑,举目望去,本来是个与沈长生差未几年纪的小丫头,白净标致,难怪让少年这般惶恐失措。少女打仗到李玄都的视野后,倒是没了面对沈长生时的盛气凌人,如吃惊的小兔普通,放下车帘,挡住了视野。
沈长生也跟着李玄都的视野望去,也跟着严峻起来,轻声问道:“李先生,出甚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