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怀疑有鬼[第2页/共3页]

唐公判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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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夜有光

因言制府李公卫未达时，尝同一羽士渡江。适有与船夫争诟者，羽士慨气曰：“命在斯须，尚较计数文钱耶？”俄其报酬帆脚所扫堕江死，李公心异之。

余按王莽用兵，募能飞者。有人应召，缚鸟羽为翅，飞数十步乃坠，莽知不成用。即此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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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来验，目炯炯不瞑。县令判葬于祖茔，而不失墓，曰：“不墓，宜绝于夫也；葬于祖茔，明其未绝于翁姑也。”目仍不瞑。其翁姑哀号曰：“是本贞妇，以我二人，故至此也。我儿身为男人，不能养我二人而委一少妇，途人知其心矣！是谁之过而绝之耶？此我家事，官不必与闻也。”语讫而目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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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事正相反，论者皆有贬词，觉得其一失节，其一心太忍。余曰：皆是也。孔子曰：“殷有三仁焉。”郭六改行，箕子为之奴也；孟村女抗节，比干谏而死也。前人于徐孝克妻、乐昌公主尚怜之，而况此二人乎！

本国之异，传闻最多。高丽有狗站，以四狗挽车。无启国人断念存，埋之地中，百年又复为人。土哈国昼长夜短，日没瞬息即出。沙弼国日入时声如雷，国中必鸣金鼓发乱之，不然小儿惊死。大耳国耳长七尺，阔四尺，人卧，以一耳为褥，一耳为被。宁台外人，至冬必蛰，如蛇虫状，不饮不食，不语不言，逢春则蠕蠕而动，饮食来往如初。女某百姓百年一蛰。雷州民吃熟肉，咒之变行肉，再咒变猪羊，仍还本相，再咒之仍为熟肉矣。其咒曰：“东山王母桃，西方王母桃。”只十字罢了，殊不成解。大秦国去长安四万里，羊生土中，脐连于地，割之必死。，须伐鼓以震之，则脐绝而羊逐水草。此说见《新唐书》，近今果有谷种羊之皮，可见前人非欺我也。

学究问：“我读书平生，睡中光芒当多少？”鬼嗫嚅很久曰：“昨过君塾，君方昼寝，见君胸中高头讲章一部，墨卷五六百篇，经文七八十篇，战略三四十篇，字字化为黑烟，覆盖屋上，诸生朗读之声，如有浓云密雾中，实未见光芒，不敢妄言。”学究怒吒之，鬼大笑而去。

至一破屋，鬼曰：“此文士庐也，不成往。”问：“何故知之？”曰：“凡人白天营营，性灵汩没，惟睡时一念不生，元神朗澈，胸中所读之书，字字皆吐光芒，自百窍而出。其光缥缈缤纷，烂如斑斓。学如郑、孔、文如屈、宋、班、马者，上烛霄汉，与星月争耀；次者数丈，次者数尺，以渐而差，及下者亦荧荧如一灯，辉映户牖。人不能见，惟鬼神见之。此室上光芒高七八尺，以是知为文士。”

作势渡水

水虎

献县令明晟，应隐士，尝欲昭雪一冤狱，而虑上官不允，迷惑未决。门役有王半仙者，与一狐友，言小休咎多有验，遣往问之。狐正色曰：“明公为民父母，但当论其冤不冤，不当问其允不允，独不记制府李公之言乎？”门役返报，明为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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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鬼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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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冲者，沧州人。性孤介，好讲古制，实迂阔不成行。尝倩董天士画《秋林读书图》，纪厚斋先生题云：“兀坐秋树根，块然无与伍。不知读何书，但见须眉古。只愁手所持，或是井田谱。”盖规之也。偶得古兵法，伏读经年，自谓可将十万。会有土寇，自练乡兵，与之角，大败。又得古水利书，伏读经年，自谓可使千里成沃壤，画图列说于州官，州官使试于一村。沟洫甫成，水大至，顺渠灌入，人几为鱼。由是烦闷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