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州丰山茂水,辖下五郡,有四郡皆是依水而建,特别是巨野郡城直接占有秋水河支流,城中江水四通八达,桥廊上百,常日里人流多是舟船来往,历代来又有很多富商附庸风雅,引渠造湖,至今共存留七湖。
不过,白千牧听了他说话,也立即确信不疑,当即坐下,任苏点点头,让过一茶盏,略作考虑,坦言道。
很久,任苏听得一声轻笑落下:“好。”
虽说找此人也是任苏的主张,可真到这境地,即便他印象里感觉此人风采开朗萧洒,也由不得他不担忧。
在任苏的看法里,没有主仆之别,小书童跟随他跋山渡水,无怨无悔,这般忠心对他而言,便是兄弟之间的忠义,或许他不善言辞,但毫无疑问,这怯懦怕事的少年是他在此世最亲的人,现在他的确承了天大恩典。
任苏不明白,他很清楚秦昭对“天狼山”的豪情,以是总不自禁便会回想起秦昭当时的神采,但越回想越恍惚,只要那声大笑霹雷震惊着他脑海,一次比一次清脆,恐怕此生都没法抹去,直到他恍然明悟的那刻。
舟楫缓缓停靠在岸,白千牧跳下船,挥手拜别,任苏望着人影翩然消逝在远街灯火,再忆起方才言语,只觉此人风采直如苍穹清风,博识豪放,令民气服。他入迷了半晌,走到船尾,站在高瘦船夫身边,眼眸倒映着波光,道:“江湖……真让人不懂。秦年老是,这白千牧也是,明显都差未几撕破了脸皮,却能挥手忘怀。”
“乃至也没有甚么目标……”
任苏面色稳定,拿起早放在桌上的一方镇纸,将下压的黄麻纸抖开,递了畴昔。
大恩不言谢,只图后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