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仪这才回过神来,瞟了眼阿鱼,又垂下头沉默不语。
谢怀璟“嗯”了一声,起家走了出去。
谢怀璟不动声色地喝了半盏茶。面上还是是处变不惊的安闲,内心却有些烦躁不安了。
到了燕仪的屋子,发明她正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甚么。
阿鱼无措地问:“那、那如何办呀?”
燕仪又接连吃了好几个,抿了一口茶,表情竟然真的平复了很多。
“我又不能出宫,有银子也没处使。”燕仪越想越难受,鼻头一抽一抽的,眼泪跟止不住似的往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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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的。”
谢怀璟笑道:“话虽如此,但长幼有序,当真论起来,冯将军还是我的姑祖父,应受我一拜。”
前段光阴,冯将军自请兼任太子太师一职。虽说本朝的太子太师只是一个虚衔,并无实权,但也是名副实在的东宫辅臣了。
阿鱼乖乖点头。
“好好的哭甚么……”阿鱼顿时手忙脚乱。她没带帕子,就拿衣袖给燕仪擦了擦眼泪,“守甚么寡?”
阿鱼也挺怜悯燕仪的。燕仪那样好学、长进,还当了本身梦寐以求的女史,眼看着日子就要顺顺畅畅地过下去了,成果又横生出枝节。就比如炖一锅筒骨汤,已耐烦拿小火炖了大半个时候,临出锅前却把糖当作盐加出来了,前头的工夫都白搭了。虽说加了糖的筒骨汤也能姑息着喝,但喝起来到底不对味儿呀。
归去的路上,一个不熟谙的内监唤住了她,问道:“你就是司膳房阿谁叫阿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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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仪得了动静,整小我都是懵的。她觉得本身家世不好,也没甚么真才实学,千万选不上她,没想到这一回选妃由皇后亲身主持,皇后就挑燕仪这类毫不起眼的、好拿捏的,那些出挑的、出身王谢的反倒都没选上。
内监想起万氏给的那沓厚厚的银票,笑眯眯地说:“不劳烦,不劳烦。叫我王瑞就行了。”
恰逢“仲春二,龙昂首”,照宫里的常例,一要吃“龙耳”,也就是吃饺子;二要吃“龙蛋”,也就是吃汤圆。
燕仪瞟了一眼,便见那碗里头盛了十来个炸汤圆儿,一个个金灿灿圆滚滚的,还撒了一层糖霜,闻上去都香喷喷的沁着甜味儿。
燕仪真是欲哭无泪。
“殿下,依老臣看,陛下此举是为了给十皇子铺路啊。”
阿鱼玩性大起,放轻脚步走到燕仪身后,拍了拍燕仪的肩膀,又敏捷跑到一边,假装甚么事也没产生。
宫人见谢怀璟久久不该声,又谨慎翼翼地反复了一遍:“殿下,冯将军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
他亲手将冯广孝扶了起来,赐座上茶,二人闲谈了几句,垂垂说到了闲事。
她哭了那么久,嘴里都有些发苦,乍然吃到圆子外头覆着的糖霜,只感觉嘴里的苦味一下子被冲淡了。咬开炸得酥脆金黄的外皮,里头微烫的花生馅儿就溢了出来,和着中间那层软乎乎的糯米皮一起吃下去,又绵又香。
选作皇家妇,放到旁人身上也许是天大的功德,但阿鱼晓得燕仪的心机,她是一心想着出宫嫁人的。
阿鱼愣了愣。
阿鱼又福了福,道:“多谢王公公。”
徐自茂就是当今徐皇后的哥哥。冯广孝现在虽已卸甲归隐,但他到底曾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军中有甚么风吹草动,自有人报与他晓得。
阿鱼“嗯”了声。两人又像畴前那样说了一会儿话,阿鱼才起成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