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类末等的宫婢们,虽也是从明净人家精挑细选的,但大多都目不识丁,会写本身的名字便已非常可贵了。
这才移驾回了宫。
梦里晓得的。谢怀璟想了想,解释道:“我听别人这么喊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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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仪便持续道:“陛下选妃,也会从女史里头挑。”
夏夜闷热。
她把豆芽全都掏成空心,剩下的就是钱永惠的事了。钱永惠见阿鱼闲着没事,就叮咛她去汲些井水。
杨红珍点点头,说:“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太后原是非常平静有为的性子,得知了这些以后却也忍不住恼火,痛斥徐氏“不堪为妃。”命天子赐死徐贵妃。
杨红珍持续道:“至于味道的浓淡、甜或是咸,今后你多做几道菜就明白了。”
阿鱼说得安静,杨红珍听着却有些心疼——阿鱼在掖庭当差是两年前的事,当时候她才十岁啊。最是天真稚嫩的年纪,却要受如许的苦,也不晓得她是如何撑过来的。
这边忙活了一通,那边的牛乳杏仁酪也差未几了。阿鱼兑了芡汁,缓缓倒进锅中勾芡。
说着,又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好,再下个月就要选秀了,司膳房定要进几个新人,今后这些脏活儿累活儿都交给她们干。”
“我说呢,瞧你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生在江浙那一片的。这宫里江宁来的还真很多,徐贵妃娘娘就是江宁人,身边服侍的也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常福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阿鱼,俄然诧异地“咦”了一声,“阿鱼,我如何感觉你长得有点像贵妃娘娘呢?”
燕仪便问她:“杨司膳是几品女官?”
燕仪连连点头:“真好吃!清甜不腻。”
常福随口问道:“阿鱼,你不是燕京人吧?”
“倒也不是。我只是感觉读书很有效,若我能识几个大字,今后放出宫还能帮爹爹兄长算账。女史的位置我可不敢想,当女史的都是大师闺秀、鼎鼎驰名的才女。若果然让我当女史,那真不知是哪一世积的福。”
燕仪点头,果然只舀了一勺。刚出锅的牛乳杏仁酪烫嘴得很,燕仪却不在乎,略吹了吹便往嘴里送。宫里的杏仁膏食材丰富,除了杏仁,另有枸杞和玫瑰调味,吃起来却很细致,没有一丁点碎渣颗粒,混着牛乳,立时滑溜溜地入了喉咙。奶香很重,却也未曾盖过杏仁味,二者融在一起,后知后觉地满盈在唇齿。
两人一边清算一边谈天。
常福笑道:“味道虽是一样,口感倒是分歧的。你想想,那火腿肉都藏在豆芽里头,吃一口,除了火腿的鲜香,便是豆芽的脆爽。说白了,就是吃一盘脆火腿丝。”说着抬高了声音,“也就宫里爱翻这些花头,放在平凡人家,哪有这等闲工夫?”
阿鱼不由猎奇:“你如何俄然想读书了?”
燕仪理所当然地点头,美滋滋地假想:“到时候,我们都闲下来了,我想给宋女史送些银子,求她教我读书习字。”
阿鱼点头:“我是江宁人。”
她将汤盅放进食盒,谨慎翼翼地交给常福,后者领着几个小寺人一起去给秦昭仪送膳。这几个月来,秦昭仪身子不大好,一向卧病在床,闭门谢客。现在能有兴趣过生辰,想来病情已经有所好转。
“回殿下的话,巳时刚过了一刻。”宫人奉迎地答道。
“这么看着,又不像了。”常福道。他记得徐贵妃生了一双凌厉的吊凤眼,阿鱼倒是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细看之下,全无一点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