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祖父说,就连我的父亲,也不晓得他就是璇玑先生。
秦王:“……”
秦王盯着我,一副匪夷所思之色。
我说:“殿下这般抬爱,却之不恭。然奴婢实忸捏,恕难从命。”
本日的事,各种出乎料想。
我忍俊不由,“噗”地笑了起来。
“你不肯?”他讶然。
想通这层,我浑身豁然,表情也轻松起来。
我羞怯道:“当年奴婢流浪,是公子将奴婢收留,供以衣食。奴婢对公子钦慕不已,早已深爱于心,恨不得以身相许,以命相依,只愿此生伴公子摆布,犬马不辞。奴婢寒微,唯此一愿,望殿下成全。”
秦王的确是个夺目之人,一击即中关键。说实话,我非常纠结了一会。
我愣住。
我愣了愣,下认识地伸手去摸脖子,可触到秦王的目光,生生打住。
我说:“这诗作得晦涩不通,不知何意。”
内侍退去。
但我晓得,世上所谓好处,皆互换所得。比如我侍营私子,是为了将来的清闲,我经心极力,奉迎顺服。而秦王又是要给我赎身又是要给我家财,就算他说到做到,代价为何?
璇玑先生返来的事,很快就传遍了雒阳。
“那卷轴送到了?”
我说:“殿下方才所言之事,皆与奴婢无关,奴婢若说情愿,难道欺上?”
“秦王甚是爱好,让我谢过公子。说今后得了余暇,再邀公子共赏。”我胡扯道。
公子走到屏风后,一边换衣一边道:“不过此番他未曾露面,只将谶言留在了锦囊中。”说罢,他叮咛道,“青玄,再将那谶言念一念。”
秦王听着他说话,神采微微呆滞。未几,看向我。
公子暴露对劲之色。
当我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才进门,就遇见了方才练习射御和剑术返来的公子。
在第一次见到秦王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他是谁。但我自恃那乔装之术,且事隔多年,觉得必定认不出我来。
不料,此人竟如此孽障,认出了我的玉珠,进而像猎犬普通,顺着气味,几近查清了我的秘闻。
当然,震惊之余,我很快回过神来。他想他的,祖父早已不在,我咬死不认,他也无可何如。
青玄道:“我看乃是因为朝廷不准谶纬,这位璇玑先生想来也是怕事之人,此番连露面都不敢,写个谶言也不敢让人一眼看明白。”
“就在你我先前说话之事,有一白鹤落在了凌霄观的露台之上,长唳三声,落下一锦囊而去。”秦王看着我,道,“你猜如何?那锦囊有一帛书,内里竟有一谶。”
我讶然:“助我何事?”
秦王并无愠色,一笑,道,“孤一贯爱才,亦视璇玑先生为仇人,本日与你一会,除话旧以外,亦想助你。”
那狗屁不通的文法,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秦霸道:“云霓生,你若到我帐顶用事,不但不必为奴,我还可将云氏的田产都给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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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声音仍然兴趣勃勃:“霓生,你细心研读,如有所获便与我说说。”
“霓生。”他走过来,神采镇静,一边擦着汗一边说,“你传闻了么?璇玑先生现世了!”
回桓府的路上,我走了好一会,仍感觉方才如同做梦。
“殿下但是拿奴婢打趣?”我说,“奴婢未曾去过会稽山,且依殿下方才所言,殿下去见那位甚么先生,乃是七年前之事,殿下果然肯定,那小童就是奴婢如许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