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等事?”大长公主皱眉,怒道,“那荀氏何人,竟敢没法无天。”
“那边公然还要焦急些,已有了动静。”她说着,将帖子递给我。
我说:“还是那殿中诸将之事。”
大长公主浅笑:“太子妃相邀,岂有不肯之理?”
我说:“若大长公主是皇后,恐怕亦无从可选。荀氏虽倒,然太子乃储君。在太子眼中,到荀可绝非功绩,而是大罪。若由他秉承大统,皇后怎会放心。”
“以你之见,皇后见我,所为何事?”她问道。
“豫章王未应许么?”她问。
我问:“公首要去见皇后?”
我说:“恰是。”
大长公主看她神采不定,问:“何人?”
“公然芳香无匹。”大长公主在温室中,一边漫步一边赞叹道,“王夫人育兰,确名不虚传。”
这帖子看上去甚是平常,但上回大长公主去谢暄府上时,以此事表示, 谢氏世人皆久居宦海, 岂有不明之理。
太子妃对大长公主道:“妾问公主亦好兰花,本日既来此,不若一道抚玩,如何?”
“公主,”她低声道,“有人说要见公主,在白马寺等待至申时二刻。”
世人见了礼,大长公主看着太子妃,含笑道,“太子妃本日甚是不错,皇太孙怎不见同来?”
大长公主神采一变:“皇后竟有这般野心?”
大长公主点头:“恰是。”
我心想,这谢歆倒也谨慎,想来他让太子妃前来,乃是为了先摸索大长公主真假,不料太子妃忍不住,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大长公主淡淡一笑:“不过是见一面,去又何妨?”
“太子妃快快请起。”大长公主将她扶起来,看着她,叹口气,“荀良娣之以是肆无顾忌,乃是因为太傅。自从陛下卧病,荀党横行,早已招致朝野不满。然此事要措置,只怕连累甚广。不知太子妃乞助于妾,富平乡侯可晓得?”
兰花宝贵,温室独在花圃一角。还未入内,已经闻得阵阵暗香。
我说:“恐怕与公主乃为同一事。”
大长公主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大长公主安抚着,扶着她,在中间的茵席上坐下。
王氏道:“开了些,只是本年生得不佳,未敢邀诸位抚玩。”
那宫人给了她这纸片,让她转告大长公主,便走了。
北方气候较南边凉得更早,温室中,秋牡丹已经开成一片,红艳艳的,甚是夺目。果不其然,太子妃谢氏也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谢歆的夫人郭氏。
大长公主暴露骇怪之色。
太子妃闻言,神采大恸。
回桓府的路上,大长公主问我:“现在枢纽大抵已通,下一步该如何?”
大长公主问:“到底何事?”
据李氏说,午后,她在睡觉时,被人唤醒,说府外有人要见她。
我了然,走到温室门边去,以防闲人突入。
“若公主可助妾母子,妾便是肝脑涂地以报亦在所不辞!”她再拜道。
马车回到桓府时,太阳已经偏西。大长公主才从马车高低来,李氏走过来。
回到桓府, 我将宁寿县主的话禀报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将太子妃搀起,她昂首,已是涕泪纵横。
大长公主点头。
“而皇后不然,皇后脱手,必是要立二皇子。”
太子妃擦着眼泪,道:“乃是太子之事。”
昌邑侯府的花圃很大,侯夫人爱好南边花草,在园中建了几处温室,从南边移栽了很多名花珍木,在雒阳非常着名。
大长公主点头:“得太子妃如此言语,妾可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