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的战事,秦王本打得非常顺手,眼看着便要将叛党剿清。可在这时,朝廷俄然令秦王向西南抵抗羌人,另封新到任的凉州刺史荀尚为征西将军,假黄钺,都督凉州诸军事,率凉州之兵持续征讨秃发磐。
“霓生,你曾说你祖父也去过河西,你想去看看么?”听我讲完一个杀人奇案的故事以后,公子忽而问道。
这并非功德。
城阳王叹口气:“太子这般脾气,实在不好。”
这是他在当年抱病时养成的风俗。
公子“哼”一声:“那便没法了。”
当然,大长公主是天子的亲姊,宫中的事更没有她不晓得的事理。我想了想,约莫是她体味本身的儿子,用心不让公子得知。
接下来的事情公然被他言中。
我无法,贰表情不好就要我讲故事。
庞后育有二皇子平原王,同为嫡子,离太子之位不过一步。不过庞后战役原王一贯顺服诚恳,仿佛偶然争位。特别是平原王,在太子面前唯唯诺诺,近乎痴人,经常受太子欺辱。
正在画兰花的城阳王不紧不慢道:“另有一事,你们三人想来不知。”
回到室中的时候,他将家人刚送来的几封聚宴请柬扔在地上,讨厌道:“边疆危急,这些人竟另有苦衷沉湎玩乐之事,莫非是要应那甚么璇玑先生的谶言!”
与公子相反,桓瓖并非主动要去,而是他的父亲桓鉴亲身出面,在荀尚帐下给桓瓖谋了职,在后军里当管粮草押运的司马。
荀氏虽代替袁氏,受尽皇恩,但荀氏比袁氏懂事,失势以后,对天子昂首帖耳,忠心不二。可惜,也并非万全。
我和他都只能待在屋子里,百无聊赖的时候,我就给他讲故事,每日三则,从无重样。
公子问:“那你怎做了奴婢?”
事情须得从秦王平叛提及。
我和青玄对视一眼,一声不吭。
当时,公子问我如何晓得这么多故事,我说,是从我祖父保藏的书里看来的。
“临阵换将,兵家大忌。”公子皱眉,道,“只怕残匪得以喘气,前功尽弃。”
本朝战事频繁,汲引尤重军功;且今上践祚以来,甚少败绩。以是,世家后辈们对参军一贯很有热忱。不过,自从数年前光复了吴越以后,天下渐趋安宁,战事越来越少。而像河西平叛这类胜利在望的大战,便成了再肥不过的好肉,引得无数人觊觎。
我有些无语。这话说得仿佛我是因祸得福。
“自是被父皇怒斥了一顿。”
我:“……”
我有些惊奇,没想到他俄然问起这个。
桓府的奴婢们都是见过世面的,这个动静当了好几天的谈资。
“霓生,”他忽而道,“给我讲你祖父那些书中的故事。”
“怎会尽弃。”桓瓖不觉得然,“在朝廷眼中,秦王可比残匪要紧很多。”
那日,公子非常暴躁。
“你识字?”他问。
夜里,我在室中叠着衣服,公子躺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打了打纱帐上垂下的香囊,一荡一荡。
“随便。”公子枕着一只手臂,无所谓道,“风趣便是。”
到了分开这里的那一天,我或许不会非常欢畅。
与别人分歧,他是当真想去参军。那日从城阳王的府里出来以后,他就再也坐不住,数次向主公和大长公主提起此事。但是毫无牵挂,均造反对。
桓瓖道:“你也知秦王功绩最大但兵马起码,不动他动谁?”
我心中对劲,正觉得占了上风,只听公子又道:“昨日我练字那些纸,还是让青玄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