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翰登榜,贾祯落第,余下的名字里,谢筝一个也不认得,失了再看的兴趣,与陆毓衍一道进了茶馆。
陆婕妤住的宫室在韶华宫的西侧。
这些办完了,圣上的气还没消。
守在殿外的宫女缩了缩脖子,怯怯向李昀施礼。
长安闻言,深觉得然地点头。
站在御花圃中,他昂首望着东南角的宫室,琉璃瓦熠熠,飞檐层层,那曾是他的母妃糊口的处所,现在已经入住新人,再寻不到齐妃在时的模样了。
长安咯咯笑了起来,神采飞扬:“还是小五最晓得心疼我。”
宫女点头,得了李昀授意,出来通传了一声,很快便有大宫女迎出来,请李昀入内。
地砖上倒了只铜香炉,里头的香灰撒了一地,李昀估摸着是长安打落的。
“娘娘身子不适?”李昀行了礼,在淑妃下首坐了。
李昀唇角噙着笑,也不回嘴甚么,手执茶壶替淑妃添了一盏大红袍。
长安撅着嘴不说话了。
玄月初,都城中尽是桂花香,秋闱的成绩张榜,几家欢乐几家愁。
“牵涉进命案里,虽是无辜,也少不得让他再磨炼两年。”陆毓衍一手虚扶谢筝,免得叫她被人冲撞了,目光落在桂榜上,道,“反倒是柳言翰,运气不错。”
李昀敛眉,笑容不减,道:“当用不当用,是父皇说了算,我又管不了吏部做事。”
话说了一半,淑妃也自发不当,倒像是在抱怨圣上这偌大的后宫一半,便止住了。
想起和顺端庄的母妃,李昀的眼中添了几分暖意。
“娘娘,”李昀打断了淑妃的话,眸子往西边一撇,道,“他姓陆,西边那一名才是他嫡远亲的姑母。”
挡住了其他宫妃,却没拦着长安公主和李昀。
“我哪是阿谁意义,我是说……”
长安公主斜挑着凤眼,道:“林勉清敢收秦骏养的瘦马,小五送我几个乐工,又如何了?他能花天酒地,我还不能听曲唱戏了?小五没劈面给他一顿拳脚,已经是给他留了颜面了。”
长安和李昀一前一后出了正殿,她偏过甚来,道:“父皇没骂你吧?”
李昀笑而不言。
李昀笑弯了眼:“骂了,劈脸盖脸,说我做事不知分寸,我说是我这个做舅爷的咽不下这口气,不管我是甚么身份,本日都要让姐夫闹个没脸。”
淑妃娘娘去皇后跟前问了安,回到韶华宫便关了宫门,称病谢客。
淑妃说陆婕妤连个儿子都没有,实在她也是一样的。
雅间里候着的,是凌晨才入京的竹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