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郑夫人，罗妇人的笑声顿住了，但下一刻，她又大笑起来，要不是摆布两个细弱婆子拘着她，她只怕要捧腹打滚大笑。
湿着头发就束起来，也不怕脑门疼。
他不想给谢筝压力，更不想误导她，免得这小丫环内心孔殷认错了，但他也烦恼，万一谢筝点头，说里头阿谁不是宁国寺里勒她脖子的妇人，那这案子……
谢筝捏了捏指尖，似是漫不经心普通，缓缓移开了视野，嘴上道：“看来，是疯魔了吧。”
而另一头，留影引着一个女人进了后院，谢筝看去，恰是岁儿。
这两位身上已经寻不到松烟说过的狼狈模样了，想来是已经清算过了。
罗妇人嗤嗤地笑：“你又为甚么要拜佛？”
一到处寻，一到处找，偏生遇见雷雨天，山道难行，一个不谨慎就摔个狗啃泥，谁也别笑话谁狼狈。
一向安温馨静的罗妇人闻言，突得就笑了起来，笑声锋利又阴冷，唬得岁儿连连退了几步，几乎叫门槛给绊倒。
来衙门里认人说话，岁儿还是头一遭，小小的脸上满是严峻不安，直到瞥见了谢筝，她才松了一口气：“姐姐也在，真是太好了。”
杨府尹纠结极了，想再跟谢筝交代几句，话到了嘴边，又感觉不得当，踌躇着咽了下去。
宁国寺四周的山上，香火不盛乃至是烧毁的古刹庵堂实在很多，几十个衙役官兵一道上山，就跟水滴落入了湖中一样，没影了。
谢筝悄悄撇了撇嘴。
闻声谢筝的话，陆毓衍低头看她，她有些游移，又有些笃定，凤眸清澈，直直就能望到眼底。
“除了香客，也有采药打猎的进山，衙役里有一个叫古阮的，瞧着才二十岁出头，眼睛但是暴虐了，”松烟说得鼓起，“他一眼就能看出留在地上的足迹是男是女，是胖是瘦，都不消测量比划，端赖着他，找到了几串妇人足迹，又跟着寻了，最后找到了那破庵堂里。”
没一会儿，天井对侧的配房大门翻开，一个婆子从里头出来，朝杨府尹点了点头。
一行人到了对侧配房，谢筝迈出来，细心打量着被压着坐在椅子上的妇人。
肤色发白，骨节粗大，皮肤粗糙，与那日她在舍利殿里见到的手是一样的。
谢筝头皮发麻，忍住了今后退的脚步：“舍利殿里，为甚么想杀我？”
杨府尹解释道：“她也是一身泥，找了两个婆子给她把脸和手洗洁净，也好让女人好认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