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连连点头:“她在郑家做事,郑家有她当值的记录,我明日让人取来,与其他凶案的案发时候比一比,就有结论了。话说返来,那些案子要真不是她做的,岂不是又成了无头案了嘛!”
两人从梁宅出来,颠末郑家时,正巧瞧见几个衙役去问话。
苏润卿扑哧笑出了声,越想那场面越好笑,连声说“府尹大人高见”。
梁夫人病中不能见客,梁大人进屋里取了花名册交给陆毓衍。
“贤侄、贤侄呐!”顺天府尹快步迎上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虎父无犬子!陆大人的儿子,果然是,短长!短长!”
梁宅就在国子监东边的一条小胡同里。
胡同清幽,住的多是在四周衙门里做事的官老爷,郑博士家也在此中。
也难怪梁夫人病倒了。
婆子姓韩。
梁大人将小童抱起,满面笑容与两人先容:“这是犬子,年纪小,耐不住,非常调皮。”
梁大人问她:“夫人在屋里?”
却没想到,今儿个闹出性命来了。
“大人不如希冀郑夫人的案子也不是她做的。”陆毓衍说完。府尹一时惊奇,他也没多做解释。
特别是顺天府尹,苦哈哈了小半个月,总算是能摸着胡子笑了。
陆毓衍闻言,起家往外头走。
韩四婆子七八年前也病故了,韩婆子的男人在一家石工铺子做技术活,韩婆子则在郑家做事,一来知根知底,二来银子也风雅些。
衙役一去问话,就有人把韩婆子供了出来,说她对夫人不满,几次三番谩骂夫人,且昨夜该是韩婆子当值,她却一整夜不见人,早上天大亮了才返来的。
他摸了摸鼻尖,假装若无其事地瞥了陆毓衍一眼。
册子很薄,笔迹端方中不失大气,传闻是郑夫人写的。
奶娘眸色一暗,点头道:“老爷,夫人病了。”
三人落座,府尹唤了个主簿出去做记录,清了清嗓子,开端问话。
陆毓衍背手站着,目光似是落在院中的树上,廊上灯笼光落在一旁,他的半边身子隐在夜色中:“说得在理。”
顺天府里,众位大人的面色似是轻松了很多。
郑家与梁家境遇类似,又同住一条胡同,两位夫人对书画皆有爱好,几十年下来,豪情该当不错。
她恨的不是郑博士,而是郑夫人。
只是嘴巴不好罢了,若真把奶兄弟赶出去,让她跟她断了脚的男人吃不上饭,郑博士平生清名就损了。
顺天府尹问了半个多时候,韩婆子从一开端的怨气冲天,到厥后发言颠三倒四起来。
郑博士的父母过世早,没享用过几年的儿孙福,郑博士金榜落款以后,念着韩家豢养过他的恩典,把寡居的韩四婆娘母女两人接进了都城。
“病了?”梁大人惊奇,“早上起来还好好的,既然病了,如何没有煎药?”
在她眼中,若不是郑夫人榜下择婿,以韩家和郑家的干系,她才是郑博士老婆的第一人选,她成了官夫人,那里还会有现在的苦日子?
梁司业是个六品官,祖上不显,夫人娘家亦浅显,宅院比郑家还小,就是一进四合院。
日子久了,韩婆子内心的定见就全冒出来了。
见顺天府尹也跟着出来,陆毓衍理了理思路,道:“她不交代昨夜行迹,大略做的事儿见不得光,但一定就是出城行凶了。再者,即便真是她害了郑夫人,其他的案子也一定与她有关。”
客岁,韩婆子的男人做工时断了腿,家里的嚼用一下子就压在了韩婆子身上。
陆毓衍亦不由弯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