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这么想着,脚下一刻不敢懒惰。眼下最要紧的是寻个地儿给班长疗伤,只要他活着,本身才有盼头。
说话间脱手帮晏轲将班长放到床上,伸手撩开伤处看了一眼,顿时神采惨白,心想,此人浑身的腱子肉,腿上为炸弹所伤,内里另有弹片,小腿上另有旧伤,清楚是行军兵戈的甲士,搞不好就是从太原逃过来的伤兵。
夜风萧瑟,街道上黑灯瞎火,冷冷僻清,统统的店铺都已经关门停业。街上不时有巡查队颠末,为了避开他们,晏轲贴着店铺猫着腰,一起上躲躲藏藏,好不轻易在街角发明了一家药铺。
班长吐了口气,自顾说道:“咱爷俩熟谙不过三月,虽说我常常骂你,踢你屁股,可我内心明白,你小子有情有义,脑瓜子转得也快。固然没爹没娘打小吃了很多苦,但生得天庭饱满,一看就是福相,将来定有出头之日。”
“啊!”晏轲愣住:“班长,不带如许的,前面还说我福相,这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进了监狱哪另有命活着出来?”
伴计惊呼一声,就被捂住了嘴,晏轲一个回身将门踢上,单手抓着伴计的衣领子说道:“伴计,快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掌柜的冲着伙什使了个眼色,这伴计拨腿要走。
“谁啊?大早晨的吵吵嚷嚷的,干甚么?”
晏轲赶紧放开伴计,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爹受了重伤,求您救救他。”
街道上到处都是赏格缉捕逃兵的布告,今天下午,差人局还专门挨家挨户打号召,说上头有令,告发逃兵者有赏,但凡是窝藏逃兵知情不报者,与逃兵同罪。他也不想昧着知己赚赏钱,更不想落下窝藏逃兵的罪过,得从速将他们打发了。
“国法?我让你看看甚么是国法。”晏轲说完,手里的剪刀往他脖子上递紧了一分。
掌柜的晓得今儿个是碰到硬茬了,从速交代伴计好生服侍着,二人刚要出门,忽听街面上传来‘砰砰――’两声枪响。
晏轲一听傻了,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后,对着掌柜的行了个大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掌柜的您行行好,我爹就是失了些血身子衰弱,必定能救返来。要花多少钱我给您落个欠条,转头定当十倍偿还!”
晏轲闻言,情急之下蓦地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上前一步抵住掌柜的脖子:“你到底救不救?我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小爷赔了这条命也要捅了你,再烧了你这无良的黑药铺!”
“从速去拿啊!”
说完,掌柜的扭头看了眼晏轲,见他似要发作,从速又说道:“幸亏我这堆栈里另有点儿,你看?”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