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神骏,谢石矶虽是女子,却比平常马夫气壮百倍,城门保卫底子不敢禁止,马车长驱直入老骥城。
马车驶出东阴山地界,一起上遇见几名运气不佳的修士,都被杀机重重的谢石矶直接一枪捅死。大抵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陈青牛敛财有道,谢石矶投其所好,从修士身上搜出了两三本不入流秘笈,叠放在身边,只等陈青牛决定是丢是留。
陈青牛让谢石矶找了家小号当铺,贱卖了一枚冰油青翡翠镯子,得了一叠银票,两千两整,看世故老道当铺老板如何都讳饰不住的窃喜,陈青牛就晓得代价还能再翻一番,只是懒得斤斤计算,如果真要讨个公道代价,去大当铺更合适,只是大当铺眼线多,平白无端多了件俏物,不免要被当作肥羊,暗中刨根追底,陈青牛只想寻一处温馨处所安息几天,把身子养好,在一个大绸缎庄挑了三套上等衣裳,花去一百多两,店东听口音是外埠人,欺生,陈青牛估摸着又被宰了很多冤枉钱,傍晚时分,在一家相对偏僻闹市的招福堆栈住下,是位女掌柜,少妇年事,生得胸丰腰细臀圆,特别是胸前双峰,鼓囊沉淀,风景旖旎,难怪堆栈地段奇差还能保持运营,陈青牛脱去那身玉袍子,嫌倒霉,让堆栈筹办了一桶热水,浸泡半个时候,终究略微缓过气,再换上一身新衣服,紫金冠早在过城门时就在车厢摘去,谢石矶一向守在门口,身高九尺,进门都要低下头。
陈青牛笑道:“小孩还会夹枪带棒偷拍马屁了。”
谢石矶站在房中,看着这位年青主子坐在床上左摸一下右拿一下,一件件都爱不释手,嘴角浅笑。
二十条奇端庄脉,四百零四气穴,翻江倒海。
陈青牛闭上眼睛,双手捏诀,盘膝而坐。
谢石矶悄悄将行囊摊开在陈青牛脚下,柔声道:“奴婢省的。”
陈青牛先将当国剑挎在腰间,偷偷从行囊中抽出青玉短剑,藏在袖内,那世面未几的蝈蝈见挎剑后的陈青牛,只感觉这公子英姿勃勃,气度轩昂,又是一阵孩子气的恋慕崇拜,陈青牛清算安妥,道:“走,看马去。”
谢石矶点头道:“省的。”
陈青牛点头道:“入城,需求购置一些衣物。先去换些银两。”
陈青牛也不料外,坐进车厢,口吐黑血,捂住嘴巴道:“石矶,马车缓些。”
陈青牛神采安静,不再操心,她要杀人比别人杀她轻易千万倍。目睹行囊内的两本宰相宗秘法文籍,一串招魂铃,一座小巧青铜鼎炉,一柄青玉短剑,另有几座纯金打造的佛像,加上一些零散的玉器,琳琅满目,陈青牛表情不由转好,现在陈青牛目光抉剔,不再是得了一册《太上摄剑咒》便欣喜若狂的门外汉,两本秘笈一本叫《豹房术》,讲授不下二十种采阴补阳的下品外道术法,比方食乳对炉,将女子作鼎,天葵为药。再如取胞衣造紫河车,炼尿为秋石,食己精为还元。更有一种,用五金九石炼制成丸,令妇人服下十月后诞下肉块,采而服之,此类偏门不堪列举,看得陈青牛大开眼界,才晓得《黑蚕食水术》并不算最暴虐阴狠的傍门道法。
剩下一本是《勾点乾汞灵砂诀》,是道家丹鼎派一门小众炼丹法,比起《豹房术》正统太多。招魂铃造工精美,独具匠心,九颗铃铛别离由九种龙子的骸骨雕成,摇摆起来,并无声响,却能勾引灵魂,是赶尸的名-器,可算道件里头的上品,那青铜鼎炉篆刻有“乌兔”二字,恰好今后用来研习《勾点乾汞灵砂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