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然体贴入微哪……”
流苏是贴身大宫女，天然就站在殿门边上，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随时筹办出来服侍。
能让皇后呼为“娘娘”的，只要太后了。亲信宫人恍然大悟：“奴婢胡涂，竟没记起来。只是娘娘找她做甚么？”
杜公公忙上来替他拉披风：“皇上，这风大着呢，可千万别闪了汗。”
流苏被她吓着了，一边替她拍背，一边就想叫人去传太医，却被袁淑妃一手抓住了：“不要去！”
皇后不耐烦地将手里的紫檀佛珠一摔：“如何，你是想去寿仙宫服侍？”不错，太后是为她做了很多事，但是太后永久不能了解她对袁淑妃的执念。因为太后向来没有对先帝真有过甚么密意，她不过是尽了一个老婆的本分罢了。
杜公公赶紧号召背面的暖轿过来：“皇上还是坐肩舆吧。若为了那些事伤了龙体，实在不值得。”
不过，流苏顿时就闻声了天子的声音：“这金色珍珠传闻并非蚌珠，而是从一种奇怪的海螺里产出来的，这两颗固然不大，光彩却好，可贵形状个头也相仿，刚好做一对儿步摇……”
天子走出钟秀宫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昨天下过一场雪，本日就特别的冷，氛围吸进胸中仿佛能把人冻住似的。天子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还将身上的衣裳提起来抖了抖，用带着讨厌的口气道：“这锅子的味儿就是太大了，染到身上就不散！”
“不会了。”皇后淡淡隧道，“在姑母看来，袁氏不成气候，即便她生下皇子，姑母也不会放在眼里。何况前头赵氏生了畸胎已经损了皇家脸面，此次姑母是不肯再出事了。再说，皇上也该添个皇子，不然外头人手指都要戳到本宫背上来了。”
是这盘鸭血有甚么不对？流苏有些恍忽地想。但是袁淑妃明显说这是天子爱吃的东西，莫非是袁淑妃搞错了，惹了天子活力？
“这是天然。”天子仍旧笑着，“你若给朕生下皇宗子，就是皇后也要让你三分呢。”
这是又谈到赏的金饰了？流苏松了口气。听天子的语气非常轻松，再说这么奇怪的东西赐给娘娘，那应当是不会有甚么事的了。以是，刚才公然是她听错了吧？
这把火跟当初赵充仪有孕时烧的那火还不一样。当时候她更多的是怕赵家，怕他们就此开端支撑赵充仪与她争夺大权。但现在占有了她内心的倒是妒忌，妒忌袁淑妃已经三十岁了还能有孕，还能占得帝宠，而她固然贵为中宫，却向来没有获得过天子的至心！
天子笑了笑：“是啊。他要学的就是这些，不然要学甚么，莫非学治国之策，均衡之术，哑忍之道么？”
杜公公急得不可：“皇上，归去换了衣裳就好，可不能这么吹。”
皇后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将人拉了起来：“晓得你忠心，去吧。”
“娘娘――”亲信宫人被吓住了，“可，可不能这么说……”真生条狗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