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孟氏这才了然，“本来是那位――他的亲妹子……”江南那边的族人实在太多，有些出了五服的都还想往上贴，归正只要沾个曹字儿就行。
十五看他眉眼伸展开来，内心又是欢畅又是心疼，只能拿些别的话来讲，倒是沈数抖了抖缰绳，道：“方才崔夫人说到崔家有了解的药商，我倒想起来，那献药的岂不就是蒋家人吗？”
蒋锡不大同意女儿的评价：“安郡王如此体贴西北军士，爹瞧着就不是好人。西北那处所，爹虽没去过，也传闻过苦得很。安郡王在那边一住就是十余年，不易。”
羹只一小碗，若到夏天便是清冷的莲叶羹，到夏季便是红枣糯米羹，春季是润燥的燕窝羹，春季就是这软糯苦涩的莲子羹了，喝下去既和缓，又不至于填饱了肚子影响用晚餐。
孟氏微微皱了皱眉：“怪道上头说是来给伯母存候，我想蒋郎中那边跟老爷素无来往的――且他家女儿客岁在宫里才出了些事――就把帖子压下了。仿佛跟着帖子还送了四扇桌屏来着？”
曹希林点头道：“就是了。蒋三老爷的太太，就是曹五的亲妹子。”
父女两个这里其乐融融，那边曹氏与蒋燕华母女倒是患得患失。曹氏对皇室中人怀有天然的害怕之心，蒋锡婉拒了沈数，她倒松了一口气，只惦记取靖海侯府的事：“这么着得好生筹办一下才是――可那屏风已经送出去了，等上门的时候可要带点甚么才好？太夫人身子不适，是不是带些补身的药材去？”
崔秀婉含泪道：“自从先帝定了这门婚事，父亲十余年都在福州知府的位子上没有挪动过，可见是这门婚事招了皇上的忌讳。如果我们家能推了这门婚事，说不定太后和皇上还会欢畅呢。”
靖海侯夫人的祖父曾做过大学士，当年老靖海侯是先取中了孟家，才替儿子向孟家长女求亲的。当时候孟家固然不如畴前昌隆，但在清流中很驰名誉，老靖海侯非常费了一番力量，最后还带了儿子上门拜师，才算把孟氏求娶到手。
崔夫人听得内心一软，抚着崔秀婉的头发道：“爹娘天然也舍不得你，可――出嫁从夫，这是端方。再说安郡王也一定就能回西北去，皇上不是在都城里给他建郡王府了吗？”
崔幼婉一向跟着她忙左忙右，这时候走到崔夫人身后悄悄替她捶着肩头，柔声道：“娘，姐姐也是舍不得爹和娘……”
穿云忙道：“是有的。四扇百寿屏风，现在都搁在库里呢。”
蒋锡叹了口气：“好吧，爹去跟你伯祖父筹议。”
沈数信马由缰地走了几步，仿佛自语般隧道：“我本觉得福州时有倭寇，崔女人虽是女子，也该对军中之事略知一二。没想到她们――都涓滴未曾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对西北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崔秀婉一颗心直往下沉，红了眼圈道：“可我不想嫁他！”
崔秀婉咬着嘴唇，终究抬开端来：“娘，你没闻声方才他说的话吗？他，他是还要回西北呢。到时候，我连爹娘都见不着了！西北那处所……可如何呆呢！”
靖海侯夫人亲身来替曹希林换衣，大丫环穿云穿月来回走动，接了衣服又端茶端水，还奉上一碗莲子羹来，乃是因着曹希林经常在外巡查，怕不到开饭时候便腹中饥饿，教他先垫垫的。
沈数苦笑了一下：“持家理事，能像舅母那样吗？”
“桃华，爹如何感觉，你对这事儿仿佛非常担忧？”他见了安郡王几次，可也没想过会被对方抨击，如何桃华每次都要提起来，仿佛非常担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