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走出门槛。
没有了朝廷贡茶这一块金字招牌,苏家的茶商之名,又能撑得了几时,更何况,秦家、钱家的崛起势如中天,苏家就更举步维艰了。别看苏家现在是临安城也算有些职位,但除了苏家祖上留下的这点名誉与财产,还剩下甚么。
“福叔,没事的。”苏谨心毫不在乎,福叔永久都不晓得,宿世巧兰跟着她受了多少苦,最后还被李暮舟阿谁卑鄙小人卖给了一个名叫韩三的恶棍,这一世,她有幸得以重活,天然要赔偿给巧兰。
“巧兰,不成与二蜜斯这般说话。”福叔见本身的女儿在苏谨心面前不分尊卑,甚么话都敢说,吓了一跳,主子毕竟是主子,这当下人的,哪能跟本身的主子如此没大没小,虽说二蜜斯对他们下人驯良,但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该晓得分寸,晓得甚么话该说,甚么话不该说。
呵呵…,爹爹,不知女儿的这份厚礼,如何啊。
“二蜜斯您另有表情谈笑啊,这……这……我们现在该如何办。”那批上贡朝廷的新茶是没希冀了,可从别的茶树上采摘下来的茶叶好坏不齐,就算借老爷十个胆量,老爷也不敢拿这等茶叶上贡朝廷啊,福叔一脸担忧,“二蜜斯,我们是否该派人奉告老爷一声,让老爷早作筹办。”欺瞒朝廷,那是大罪啊。
要重振苏家,难啊。
苏谨心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住,拿到鼻翼下闻了闻,山庄的那些个管事看似惶恐,却仿佛有恃无恐,莫非就不怕她爹苏老爷治他们一个打理山庄渎职之罪。
“老爷一心想当这西湖龙井贡茶的皇商,好光宗耀祖,重振苏家的门楣,故而那徐管事每次在老爷面前说上一番花言巧语,恭维老爷的话,就能把老爷哄得心花怒放,觉得这新茶长成之日,便是苏家日进斗金之时。”福叔感喟道,苏家落在一个不晓得茶道的人手里,哪能将这苏家发扬光大,苏家几代运营茶叶买卖,茶商之名却一代不如一代,老太爷还能撑着点门面,到了苏老爷这一代,已经十几年没有当上朝廷的皇商了。
“福叔,你说此事若让我爹晓得,我爹他会不会气死啊,呵呵……”苏家上贡用的新茶,竟然是从一向跟苏家作对的秦家或钱家那边买来,这不是很荒唐吗。
“二蜜斯,我等辞职。”徐管事等人朝苏谨心拱手见礼,临走时,那对苏谨心满眼的震惊仍然未消半分,这位二蜜斯深藏不露啊,得顿时奉告主子,今后需谨慎应对。
院落中,丹桂飘香,星星点点的花瓣,随风而落。
福叔翻了翻账簿,指着此中一页道,“四年前,这上万株新茶的根苗都是由徐管事买来,耗银三千两。茶苗种下后,徐管事又以新茶需求请专人办理为由,又向府里要了很多银子,这四年来,包含新茶的栽植、定剪、除草、缺株补植、御寒抗旱……这所花的银子就一向没断过。”
“也好。”苏谨心笑着狡猾,“并且,还要添油加醋地说,往重了的说。”她就不信了,她爹苏老爷得知有人与秦家或钱家勾搭,出售苏家,还能放心肠躺在床上养病。
果然是个肥缺啊。随便找个借口,便能够向府里要银子,并且还是从视银子如命的苏老爷手里拿来,呵呵……这徐管事还真是贪婪得很哪,就不怕有命拿银子,没命花吗。
苏谨心嘲笑,“我爹倒也舍得花这银子。”这新茶的莳植底子就是无底洞嘛,投下去了,不见收成,反而血本无归。
而福叔抱着账簿,紧随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