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天候还算阴沉,我们一行三人便离了澄衣庵,远远避开大道,只沿巷子往南走,过了横沟河,再行经桂花庄、柴圩村,穿过王店和王巷,一起绕的都是田间巷子、荒林杂径,到得江边时,天早已经黑了,只是离瓜洲渡口另有好几里路程。我们又饥又渴,特别二少爷,几番忍不住叫停歇脚,感觉鞋里好似进了很多石砾,走一步都磨得生疼,但解开鞋隔袜摸着才知是脚指、脚根都磨出很多水泡,如许也没法,只得再套上鞋,却更更加肿胀难受。

惠赠师太一时也没了言语,只好点头听她安排。

哪知到我感觉非常再醒来之时,满身已被严严实实捆着绳索,身边的二少爷也是一样,只是嘴巴也被绑一块白布,以是出声不得。就瞥见撩起的门帘子伸进两个不认得的男人来看:“老哥放心,都捆健壮了,车里放点迷香他俩就睡个三不知,我们花二十两买来也值。”

后半夜江风起来,我被冷醒,远远地就看到江面上一片粼粼闪闪的火光,另有一些大划子只来回过往。我赶紧唤醒二少爷和严楚,顺着江边走到瓜洲渡头,那边已经堆积了好多要过江的百姓,我们好不轻易挤上一条船过了江。

城门口保卫公然比以往森严,个个口鼻都蒙着白纱布,有想进城的就赶走,如是出城的,则申明许出不准入的端方,然后带到一个木栏公告前,我细心看去上面竟贴了七八张人像,上面各写出姓名,官差一个个细心对了面相才放行。

净玉这事做得一气呵成,我们世人都看得傻在那边,返来重关好门后,净玉就双手合十向惠赠师太道:“师父,这些不过是没硬气的臭鸡蛋,门徒这就打发了。只是恐防他们夜里再折转头使坏,我今晚便不睡,顺次在前屋后院巡走便是。”

桃三娘也好似底子不认得我们一样,只是一向跟那两个男人非常熟稔地谈笑。

计算已毕,我们便清算行装,惠赠师太还叫净玉秤出半斤白面,让我蒸了馒头带着路上吃。

那人临走时还说了句:“万一真在那边,你去迟了可都见不着了。”

顺着江堤又行了一段,实在看不到人家,我们只好找棵大树上面拣块洁净处所坐了,到四周汲些水来大家吃了点干粮,都困乏得不可,连话也懒得说,挨着树干不知不觉就合眼打盹去了。

我奇特道:“这些人如何不是进城去的?”

我和二少爷只得一径点头,他便给我们松了绳索,实在这一天一夜的折腾又没如何吃喝,再加上捆绑得满身又僵又酸痛,我和二少爷连路也几近走不了了,还是相互搀扶着渐渐下车来,四周围山风扭捏着林树,才晓得这是在不知离江都多远的山里。车子停在一家矮小粗陋的小堆栈门前,一个杂役出来接了骡子的缰绳牵到中间马厩去,两个男人领着我们一边进店一边就喊:“三娘子!三娘子!还不快出来接爷爷?”

她为人固然丑恶粗暴,但做派风风火火,立即出来回了然惠赠师太,就拉着我往城门来,约莫相隔也就二三里地的模样就到。

出了渡头,严楚雇辆骡车,说往鸭子塘,我和少爷又饿又累,上了车里便不自发相互倚靠着背睡熟。也不知走了多久,车轮磕到空中的石块颠颠簸簸,我含混间睁眼问:“严楚,另有多少路程才到?”严楚与赶车的都坐在车外,听到我喊就探头返来道:“另有一段,你和少爷尽管睡就是。”

到了江南岸边的西津渡,天已蒙蒙亮起,只见远处守望的水兵官衙点着熊熊火把,执长兵东西的保卫一待船只靠边,搭客登陆以后,就将人赶着往一个木闸门内畴昔,一一视看过是否有瘟病发作的陈迹。我们悬着心,但好歹都放畴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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