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将画竖在世人面前,道:“陈觉,金陵五鬼之二,这是金陵百姓弃在街角的画像,恰被李枫捡着,便带在了身上。贪功好利,妒忌贤臣,吟诗作赋,你矫饰才学,来到闽国,私行变更围攻汀、抚、信等州的大半军队,打击建州,成果因太心急,导致兵败,只好夹带私逃,现在还敢在此放肆?”
宋齐丘气得神采乌青,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一口气没抽上来,心口揪然。
李枫身边的两缕长发被高高吹起,发梢在空中打旋。
宋齐丘语罢,冷冷拂袖,不屑与李枫再谈,霍然转过身子,那广大的袖子抖出一股风,毫不客气地扑在李枫脸上。
画上的人一张麻子脸,因为长年暴晒,非常乌黑,眼睛又细又小,当真是斗鸡眼,这还不止,中间还写了‘陈觉佞鬼’四个字,陈觉五官脸孔,更被画了个叉。
李枫不慌不忙,笑指宋齐丘道:“人说金陵城有五鬼,这五鬼不在阳间,而作怪于金陵,闹得金陵城民气惶惑,李枫听闻这带头人便是宋大人?”
猛听帐外一声大喝:“全都给朕开口!”世人被此语一慑,都朝帐门口细瞧,只见李璟不知何时呈现在那边,冷冷瞪着世人。
就听宋齐丘怒问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不为闽,不为王氏天下,却恰好受王延政指派,此番说辞,这等行动,与你的特使身份相违,就你如许,又是为了哪朝君,哪朝王?又凭何故论天下?”
宋齐丘大惑不解:“你笑甚么?”
查文徽见宋齐丘有此一问,嘴角也浮出嘲笑,方才暴躁的情感,现在俄然安静下来。
陈觉无地自容,再也不发一言,更不敢随便转动,见到四周有人望他,忙用手遮住臀部,这么一来,周身几位同僚全都忍不住耻笑他。
李枫却已弃下他不顾,转朝帐中一干人道:“朝秦暮楚,几次无常,你们不为国度,仅为本身私利,都想将李枫拒之门外,你们当中,另有谁还记得李唐仇恨?”
营帐外的李璟闻言,心弦抖颤,有些冲动。
那三人气冲脑门,瞋目圆睁,不待发话,李枫回身走回中心。
宋齐丘越来越迷惑,李枫平静如初,在帐内边走边道:“这一天然是指安定天下,这二嘛……”见世人紧盯本身,他故作一笑。
这时,李枫蓦地仰首对视宋齐丘,道:“有才有德,李姓皇室!”
宋齐丘越来越感觉李枫好笑,大声问道:“不归闽,不归唐!这天下如何个归一法?在你眼里,谁是这天下之主?”
此番李枫气势优胜,帐内一干人不由全都直起了身子,一时吵嚷不休,对李枫群起而攻,纷繁道:“过分度了,过分度了,的确目中无人。”
李枫气势凌人,陈觉尚未反击几句,就被逼到宋齐丘中间的案上,那案板受力,酒杯哐当一响,酒水溢流,把陈觉的屁股浸湿一大片。
宋齐丘嘴巴一张,却一下子呆立那边。
李枫怒叱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叨教查大人,你的志向在那里?是指这建州么?那功绩呢?久居建州,一年而不堪,能说出这番话,李枫刮目相看,可你也睁眼看看这天下情势,现在中原在后晋石重贵的手里,他们有亡国之患,中原之北是有契丹虎视眈眈,可太原留守刘知远也在乘机而动,我中原又有燕云十六州落在辽人手中,往南有北楚、南楚凭借中原,就这一隅之地,也另有吴越国分开领地。”
陈觉瞳孔收缩,气的道:“你,你,你……你……”生来没被人如此直截了本地摧辱过,想骂李枫,又成了被讽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