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跟着陡峭的马蹄声,三辆粗陋的单乘马车安稳地进入小竹山中,有条不紊地通过狭小、峻峭的山道,未几时已到山腰的拐角,前刚恰是一片稀少的灌木林,穿过灌木林便是一条下山的崎岖山路。
话音方落,走在最前的那辆马车布帘一挑,跳下一名灰布长袍的黑发老者,恭敬地朝那中间车厢鞠身拱手道:“是,夫人。”
白泽闻言眉头一皱,目中出现迷惑之色,这小竹山正处齐国北疆边疆,火食淡薄,商旅少行,荒郊野岭当中又是山路崎岖难行,在这月余光阴都未曾见行人颠末,哪来的山贼能人?
“嗒、嗒、嗒……”
烈阳当空,万里无云,大地焦灼,草木委靡,少见人迹的荒山野岭当中,却正有一队马车沿着崎岖的山路朝着小竹山方向缓缓驶来。
杳杳冥冥,惚惚恍恍,浑沌当中,无来无往,无形无色,忽一点黑芒隐现,渐明渐大,迅乎电驰,飞转闪现,至高极广,至刚极柔,玄奥莫名,无以言表,观其形似篆似纹,至简至繁,似快似慢,隐含大道无极真义,六合造化之真章。
众车夫齐声应“是”。
这三辆马车车厢陈旧,拉车的马儿倒是毛色光鲜,膘肥体壮的上等良驹,车上各有两名麻衣男人轮番执车,天上烈阳虽已偏西,氛围中却还是热浪滚滚,还是炽烈难当,而驾车的这六名麻衣男人额际却未见有半点汗迹,一个个气势沉凝,不见半点浮燥之意,涓滴没有遭到赤热气候的影响,明显非是平常之人。
这时后车厢中跳下两名麻衣大汉,身材魁伟,双手骨节粗大,一身彪悍之气,各持一柄环首大刀,朝那被称作“王伯”的灰袍老者微一拱手,脚下发力,身形一闪便向那灌木林中飞奔而去,行动敏捷轻巧,与那魁伟的身躯极不相衬,显现出不低的武学修为。
昂首向那六名车夫叮咛道:“大师都泊车吧,休整半个时候,本日我们要在傍晚前赶到山脚下,跃过这座山再向前十数里就有火食了。这一起上过分安静,大师都打起精力来,赵龙、赵虎,你们两个去前面探路,剩下的人分离四周歇息,重视庇护夫人和蜜斯的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