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台是武当有份位的弟子在此习武之地,同时,有弟子犯了错,便在这里静思己过,以示惩办。为此,专门在碎玉台北侧的临崖处建了一座石屋。那石屋均用武当山的青石所砌,分开成两间,每间约摸可包容4、五小我居住,石屋内里甚为粗陋,只要几个石凳,一个石桌。连床也没有一张。来到这里,让出错的弟子挨苦思过,当然特别艰苦,要吃些苦头,方才气引觉得戒,服膺于心。
李相如一到庙门,早有派中弟子瞥见,此中一人快步走近前来讲道:“相如师弟,你明天早上未领早课,也不见人影,派中师兄弟们都在寻你,你去了那里?”
李相如此时暂执掌门,按武当的门规,以他现在的身份私离武当必须得向更高一辈的武当元老请允,按照目前的环境,只要经得玉峰道长同意他才气下山。
李相如歉然道:“昨晚一时髦起,下山一趟,害累各位师兄师弟,真对不起。我这去就向师叔公请罚。”说着便往静思堂而去。
他登上碎玉台的一块大石上往通武当山径上了望,只见一个身影正朝碎玉台方向走来,但见那人身形苗条,一袭黄衫,倒是璇规,身上挎着一个食篮。
李相如安慰道:“师妹,事情已经畴昔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不要难过了,再说,当年的事情也不能怪你!”
璇规道:“是了,我一向想听你峭壁逢生的事情,但阴差阳错,一向没有机遇,现在你便同我说说吧!”李相如笑道:“我困在峭壁数年,上不挨天,下不接地,只要清风明月为伴、一只灵鸟为友,无聊之时,看云卷云舒,孤寂之时,听风声鹤唳,绝望之际,想想师叔你、师父,另有你们,鼓励本身要英勇地对峙下去,每天如此,有趣之极,实在没甚么好说的。再说,返来这么多时候,大家都晓得了我的经历,你也应当晓得了吧?”璇规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师兄,是我不好,害得你如此。可这些事情我想亲口听你说,这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璇规抹了秣眼泪,红着眼圈道:“你被困那几年,恨我吗?”李相如笑道:“我从未恨过你,我晓得你也是偶然的。反而我每天想你们。”璇规脸上一红:“我将你害成那样,你…你还想着我?”李相如也是脸上一热,说道:“是的,只要想想你和师兄弟们,师叔公、师父,我才有活下去的来由。”
璇规心中动情,不由自主地抓住李相如的手,叫道:“师兄!”
璇规道:“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可一向没空。明天是我求师叔公,他才承诺让我替青溪师兄送饭来的。”接着又问:“你饿了吧?”李相如道:“是啊,我肚子咕咕叫,饿得前心贴后背,都不知往路上瞧了多少回了。”璇规道:“那你快吃吧!要不饭菜都凉了。”两人回到石屋,将食篮放于石桌之上,端出饭菜,李相如风卷残云般吃了个洁净。
李相如见她盛情拳拳,只得又将困于峭壁之事向细细讲了一遍,每讲到要紧之处,璇规又细心诘问,忽而笑,忽而喜,忽而悲,忽而忧,仿佛李相如还未出险,为他担忧和难过,待听完整个过程,璇规已经哭成了泪人。
璇规打量了四周一遭,说道:“这屋中甚么也没有,便连张床也没有,也太贫寒了。”李相如道:“既然犯了错,吃些苦也是该当的,要不然还叫奖惩吗?再说,我困于峭壁五年,甚么苦没吃过,现在有吃有喝还可遮风蔽雨,对我来讲,已经如同身处天国了。“